“怎么回事?”顾楼停脸色很不好看,“都挤在这里生怕别人不注意这边么?”
那几个被安排给专门照顾乌奴纳的下人害怕地低着头,顾楼停定然是不会把他们怎么样的,可圣女出了事他们也绝对不会好过,到时候那可是大梁和北部的事,他们这几个不死也要脱层皮。
沉珠赶忙站出来,“二小姐恐怕有些水土不服,到了房间后不久就一直在吐,现在还有点发烧,已经去请大夫了。”
“这状况持续多久了?”
“听芒札的意思大概从一天前开始就有了,今天才开始发烧。”
“随行的大夫呢?我不是嘱咐过要仔细着小姐的身子吗?”顾楼停责备地扫了眼众人,眼底是藏不住的气愤。
沉珠最是会处理这种情况的,她上前搀扶住顾楼停,“小姐别恼,气坏了身子就不好了,下人们是该罚,还得重罚,但眼下里边的二小姐还难受着。她不让人进去这会我们只能站在门外干着急,等着您来主持大局呢。”
顾楼停当然掂量得清孰轻孰重,扬扬手把下人打发下去就脚步放轻地进去了。
桌上的饭菜只是简单挑了两筷子,点心茶水怎么端进去的就还是怎么样。银灰的帐子里娇俏的女儿不住地咳嗽,雪白的手挑开帘子伏下身去意欲呕吐,只是她极其难受地干呕几声什么也没吐出来。
顾楼停走进了去扶住她,轻拍她的后背。
乌奴纳顿时像一只受惊的小鹿一般缩成一团,抗拒地将顾楼停往外推,“不要……不要……脏……”
“不脏,”顾楼停搂着这前世和自己同命的小姑娘,“乌奴纳是北部的月亮,是天山白雪,是神明钦定的最为干净的凡人。”
“姊姊给你选的是美如墨画的天顾之人,日后他会护着你,他会成为你的阿瓒。”顾楼停一下下地拍着她单薄的后背,轻抚着她柔软的长发。
乌奴纳实在没了力气,倚靠在她身上,小声抽泣,“阿勒说,大梁没有我的阿瓒。”
“有的,大家都会爱你的。”
一直到后半夜乌奴纳才吃下点东西睡过去,顾楼停身心俱疲,一回到房间倒头就睡。还说带人出去玩呢,眼下让人好好到东渠城都费劲。
陆殊招呼着陆砚矮身,身后的乐羲和也学着她的样子躲在一边。
陆砚无语,抱着手臂站在一边不动作,“大姐,这是在大街上,你这幅样子更招人起疑吧。”
“你怎么还站着?快躲起来,我弟媳要出来了,前几日我在信里旁敲侧击的问过顾二姑娘了,她们这个点要出来散散步透透气的。”陆殊一把扯下陆砚,三人有些好笑地蹲在酒楼前的架子旁。
过了半柱香不到的时间,顾楼停扶着乌奴纳出来了,她没有故意遮掩样貌,穿着繁复的红色裙子昂首挺胸的挽着乌奴纳。而旁边的人却是穿著朴素,深蓝的斗篷罩住整个脑袋,除了偶尔露出的银白长发和在阳光下几乎白的发光的半截手臂什么也看不到。
就这样看着两人走到了拐角看不到人影,几人硬是一丝圣女的样貌也没窥到。
“满意了?”陆砚不耐烦地起身,“大姐永远是有耐性的,为着这几分真容属实用心,做弟弟的深感佩服,只是蹲点也要花些气力,我给二位买些吃食吧。”
陆殊赶忙拉住他,“你走什么,是你要成婚还是我要成婚,你就不好奇未来同床共枕的女子是何相貌?”
陆砚微笑,“大姐记性真好,还知道是我要成婚呢。”
说完他转身就走,留下自家姐姐在背后发火,往隔壁街市里走了,那是一条与顾楼停他们走的路相反的路,虽说他不直接管煌城,可这坊市布局还算了解,是万万不可能同她们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