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一个身份地位？”他当时不信上野四月真的不知道他跟父亲之间的关系。不知道是是不是上野四月当时故意为之，风和财团的文件有时候会在她桌面上一闪而过，还没等他细细查看，就被略过去了。
就跟钓鱼似的。
虽然已经很多年没有见面，他也从没见过被上野老先生收养的这个孙女，但是因为不满父亲对他未来的安排和对母亲的忽视，他一气之下离家出走不愿回头。
“有什么不好的？”上野一时间也没否认他话里的地位话题问题，只是站在柜台看了半天之后，最后挑了里面最贵的一瓶，“是你该得的，你拿着就是，是你拼来的路，旁人也只有乖乖称赞当舔狗的份。”
“……而且，这么多年了，干熬着你自己，不累吗？”上野将就交给店员拿去打包，就在待客沙发上坐下来，“你也坐，别站着了，感觉下一秒你就能掏出一沓子文件给我批改似的，怪瘆人的。”
这么说着，她还一副冻着瘆着的哆嗦样子。
“礼不可废，您是上级，我自然是应该站着的。”伊藤泉小心翼翼回答道。
“上级吗？港口Mafia的上级？”上野歪头问着。
“不是吗？”伊藤反问。
“我以为我们都是朋友了。”上野拿手在两人之间比划了一下，有点小委屈，“你看咱俩的交情可比保安队的那群大老爷们深多了。”
“不敢不敢。”伊藤泉眼镜片一反光，木着脸，“我这身材版可不够您操练的，您晾一晾杀气我就动弹不得了。”
“偶吼吼，记仇了记仇了，你记仇了。”上野捂着嘴揶揄笑道，“我就说你拿着文件追杀我时那叫个生动活泼，至少比现在斯文败类的样子好看多了。”
“跟宫本老先生犟的时候，也不是这个样子吧。”她接过店员递过来的红酒礼袋，跟他用日语说了这句话。
伊藤泉身体僵硬一下，不过很快就放松下来，“……您还是挑明了。”
“挑明什么？”并没有觉得自己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打开了传说中潘多拉大门的上野四月傻乎乎的扭头问他，“唠唠家常而已，马上我就要走了，你最后能唠家常的人就要没有了，怕你寂寞。”
伊藤泉不信，“你不是劝我回去的？”
“回哪？风和？”上野像看傻子似的看着他，无语道，“与其让风和选择你，我更想你能主动选择风和。说实话，能在这里碰到你实属意外，我也不知道你会在港口Mafia分部，我来美国这么多次，你看我哪次跟你碰上面了？这次还不是因为公事？而且看你一开始的样子，你也不知道我也在港口Mafia，还在横滨本部。”
“你能选择走出自己的路，不一味顺着别人的安排走下去。”上野的声音渐渐变得缥缈起来，“挺好的……”
后来，伊藤泉才明白，那个时候他总是认为高高在上站着，低头俯瞰世人的上野四月，其实是在羡慕他一个说走就走的自由，和敢于反抗的勇气。
只是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上野四月已经背负起所有，拖着那副残躯，独自一人，漫步行走在活着的道路上。
她试过反抗命运，但是代价太大，她没了第二次反抗它的能力，只能再次被迫接受。
“看你在这里过得还不错，而且现在的这个环境，以你的才华你的能力怕也不会再被埋没，下面还能继续升到高位，我想这样的结果，宫本老先生应该也会认同的吧。”上野拍拍他的肩膀，“我只是很奇怪，多年前你敢跟那位脾气固执如臭石头般硬的宫本老先生叫板，为什么走出来之后反而安于现状，接受被别人按着脑袋走的生活呢？”
是啊，为什么呢？
因为没有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