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乍一看多么荒谬可笑。
“唉!”阿拉贡长叹一声,在箱子边蹲下,小家伙已经睡醒了,在箱子里眯着眼睛伸懒腰,“我还是去问问不住在皇宫的人,看有没有人愿意收养它吧。兴许外面的人还没有宫里这么讲究。”
安东尼娅点头:“那也没办法了。”
“真可惜。”格洛芬德尔遗憾地说,“如果王宫内的人愿意收留它,也许以后你还能有机会再看见它呢。”
“我已经想通了,如果是皇宫里的人,无论是谁最后收养了这只黑猫,都难免会引起他人侧目和议论,我身为王子在这种环境下尚且会受到影响,更遑论其他人呢?”阿拉贡说,突然又话锋一转,“除非,那人不经常待在王宫中心,平时也甚少与其他人来往。”
安东尼娅倒茶的手在半空中顿了顿。
“再不然,就是那人非常自信坚定,几乎不为外界的流言蜚语所动。”格洛芬德尔点头补充。
安东尼娅抿了口茶,不动声色。
“不仅如此,在这时候愿意雪中送炭的,肯定是刚铎最最温柔善良漂亮有同情心的……”
“哎呀,那可难办了。”安东尼娅不咸不淡地打断了阿拉贡越说越偏的戴高帽行为,“据我所知,皇宫里最不缺的就是冷硬心肠。”
阿拉贡被噎了噎,可怜巴巴又小心翼翼地试探道:“我觉得,兴许他们嘴上虽不饶人,但心却是最好的了。”
“您知道我不吃这套,殿下。”安东尼娅说,不过她并未掩饰自己眼中逐渐溢出的笑意,而且最后还是松口道,“要我留下这小家伙也不是不行,但把实现目的可能全倚仗在旁人的想法和善心上可不是什么长久之计。您得给我一个理由,殿下。
阿拉贡垮下脸。白城上下谁不知道,安东尼娅小姐最是超然物外、我行我素之人,只要她愿意,什么事情都好说;她要是不情愿,什么话也不好使,就是国王和王后也劝不动。
阿拉贡微微侧过头,用余光看向格洛芬德尔,对方目视前方,只是幅度极小地点了点头。
阿拉贡收回目光,两眼直视着安东尼娅,长吐出一口气:“我没什么理由能让您一定收留这只猫,老师。”
“哦?”安东尼娅挑了挑眉,“那么您是放弃了?”
“我也希望我能找到合适的理由说服您。”阿拉贡说,“但我思来想去,却意识到我的确对您无可奈何。您不算喜欢猫,也不需要猫,也就是说养猫这件事本身对您没有吸引力,那么我要如何说服您做一件您并不想做的事呢?或者说,您愿意去做一件对您没有好处的事会是为了什么呢?显然任何物质上的利益都不能使您动摇,否则父亲和母亲会高兴疯的,他们一直担心我成年后您就会离开刚铎;您当然更不会因为我的身份地位而为我做什么,其他人可能因为我是王子尊敬我,讨好我,惧怕我,或至少期望我成为一个他们眼中合格的王储,但在您这里,也许只有您,会仅仅希望我成为我自己。”
格洛芬德尔啧了一声,安东尼娅大概从中品出了一丝“小没良心的”意思。
“到这里,您会因为什么答应我一个对您没有好处的请求的答案就已经很明显了:因为您爱我。但我从来不想,也永远不能将您对我的爱作为筹码向您提出任何要求,所以我只能说,我没有任何理由可以说服您。”
“以退为进,攻心为上。”安东尼娅点点头,“在您没有能力给予其他足以让人心动的条件的情况下,不能否认这是个不错的策略。”
“就算您心里什么都清楚,有些话也没必要挑明了说出来嘛。”阿拉贡缩了缩脖子,“那么这招有用吗?”
十分钟后,阿拉贡和安东尼娅道别,并保证自己一定会经常来帮忙照顾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