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她说,“人类的意志力着实让我不敢信任,我本以为努曼诺尔人能比其他人类强一些,可这药你才吃了两星期,就觉得要离不开它了?”
“不,当然不是。”纳奎丽连忙辩解,她定了定神,说道,“如你所言,我的腿确实没像原来那样疼到受不了的地步了,但这种疼虽然勉强能忍,却老让我分心,无法集中注意力写作。今年新年时我们就没拿出新剧,那些老爷太太们已经颇有微词了,如果仲夏时咱们还是只有老剧目可出演,到时上面一个不高兴,给的经费再被砍掉一截,咱们大家可就都有麻烦了。”
罗迷莫斯不置可否。纳奎丽说得或许有几分道理,但说这其中没有一点借口的意味?她是不信的。
“我现在真的需要这个。”纳奎丽放低音量恳求道,她向来高傲,现在这副样子可能是她自出生以来最小心讨好的模样了,“我向你保证,罗迷,只要我的新剧一写完,我就算两条腿一起断掉也不会再碰这东西了!”
罗迷莫斯最后还是把药给纳奎丽了,不是因为她被说服了,而是因为对方执意如此。
就像维斯帕当初想和罗迷莫斯换脸,罗迷莫斯虽不支持,但也遂了她的愿一样,罗迷莫斯顶多会口头警告他们这样的行为可能会招来他们承担不起的后果,但她从不打着为人着想的旗号替他们做主,尽管有时她明知那些决定是多么糊涂甚至可怕。
许多人不理解罗迷莫斯,在他们看来,罗迷莫斯即使不制止那些人,至少也不该在背后再推他们一把,因此那些人如果当真下场凄惨,罗迷莫斯也理应负有责任。
每当这时,罗迷莫斯都会大加嘲笑,人类真是一个玩不起“自由”的种族。
又一个多月后,纳奎丽神采飞扬地宣布,她完成了她的新剧本的初稿,所以歌剧院的众人们可以开始忙起来准备排练了。
罗迷莫斯不得不承认她还是有几分惊讶的,因为就在不久前,纳奎丽还是一副文思枯竭、智尽能索的死样子,怎么就过去几个月,她就创作出能与梅格洛尔所作歌剧相媲美的作品了?
罗迷莫斯琢磨着,要不就是纳奎丽大病一场,终于想通,不再对自己那么苛求了;要不就是她真就是个绝世天才,被这么一刺激潜能终于被开发了出来;再要不,就是纳奎丽终于疯了……
“这次的新剧本不完全是我一个人创作的。”纳奎丽一边给罗迷莫斯、伊尔法林、维斯帕等歌剧院里的一线演员们发剧本,一边说道,“准确来说,我是在罗迷之前给我的剧本上进行了改编。”
罗迷莫斯觉得自己的眼皮跳了跳,她心中不详的预感愈发变重了,是有多大的勇气和自信,才敢在梅格洛尔的原乐谱上进行改动?
“放心,大多数音乐的部分我都没舍得动。”纳奎丽看懂了罗迷莫斯的脸色,解释道,“只除了最后那首独唱,那首曲子的气氛太压抑了,歌词也不太适合作为最后的结尾,我只能自己写了一首换下了那一曲,希望不显得狗尾续貂吧。”
话虽这么说,但从纳奎丽的神情可以看出她对自己的创作很是满意。
罗迷莫斯将剧本快速翻了一遍。纳奎丽说得不错,她说自己没改旋律部分,事实就是,除了歌剧的主旋律确实没动,但其他诸如复调、和弦、唱词、剧情等,全部几近于面目全非。
罗迷莫斯因此对梅格洛尔深感有愧,尽管纳奎丽这次的改动有点水准,但仍不能说强过原作,说实话,因为纳奎丽的改编版本与梅格洛尔的原版风格相差实在太大,罗迷莫斯已经很难把他们两人的版本放在一起比较了。但有一点毋庸置疑,包括最后那一首纳奎丽完全的原创曲目在内,这一整篇歌剧确实是罗迷莫斯自认识纳奎丽以来她拿出的最精彩的作品。
总的来说,纳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