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赞同或自我辩解,所有的反应都隐藏在那顶宽大兜帽的阴影下。
“但在做了想做的事后,就该对因此所导致的一切事先想到和没想到的后果毫无怨言,全盘接受。”罗迷莫斯又说,脚下缓慢地逐渐向乐师靠近,“不能抱怨,不能后悔,更不能期望得到同情、理解和原谅。”
“这点我同意。”乐师道。
“那太好了。”罗迷莫斯扬起嘴角,“既然你有这种觉悟,那应该也早就想过自己最后会是什么结局吧?”
她的话音还未完全落下,罗迷莫斯突然上前一步,手里的匕首毫无预兆地举起,猛向对方刺去。
说老实话,罗迷莫斯并不是擅长战斗的迈雅,上次拿着刀剑跟人正面对抗还是在贡多林时期的事了,不过罗迷莫斯本来以为,格洛芬德尔她打不过也就算了,一个弹琴的她还打不过吗?
事实证明,她还真的打不过。
那乐师看着给人感觉温文尔雅,毫无戾气,没想到反应倒是一等一的快,几乎在罗迷莫斯刚抬起手的瞬间就迅速朝后闪去,同时伸手扣住罗迷莫斯的手腕反手就是一扭,这一下既快又狠,如果罗迷莫斯用的是把真剑,肯定会当场脱手。
但这不是一把有实体的匕首,罗迷莫斯也并不是真的用手在控制它,所以尽管她被迫松开了手,手中的匕首却并没有应声而落,反而完全不符合物理学定律地绕着罗迷莫斯的手背转了一圈重新回到了她手心里。
这招就着实出乎乐师的意料之外了,尽管他立刻当机立断地甩开罗迷莫斯的手腕将她推了出去,同时自己也借力退了一大步,但仍然没能完全躲开罗迷莫斯的第二刀,斗篷连同里面穿着长袍的袖子用一道大大的裂缝干净利落地宣告了它们的死亡,小臂起先只有微微发麻的感觉,好几秒后才有血沿着手指流下,一点一点滴在沙滩上,如果不是他躲得快,罗迷莫斯可能会直接把他的手臂刺穿。
乐师在心里苦笑了一声。真不愧是传说中的罗迷莫斯,这行事作风着实让人不敢恭维。
罗迷莫斯并没有在乐师稍显狼狈时乘胜追击,她只是紧紧皱起眉头,又重复了一遍:“说出你的名字。”
“罗迷莫斯领主都忍不住下杀手了,怎么又突然关心起在下的姓名身份了?”
罗迷莫斯没有理会他话中的讽刺,直截了当地问道:“你手上的那道疤是怎么弄的?”
乐师沉默了片刻:“烧的。”
“显而易见。”罗迷莫斯嗤了一声,“问题是被什么烧的?不是火,也不是炭,与其说是伤疤,不如说是带有诅咒的烙印。”
以凡人的肉眼看去,那道焦痕确实和普通的烧伤没什么区别,但罗迷莫斯作为迈雅,很容易地就察觉到了其中的微妙之处。
“我在另一个人身上看到过一模一样的伤痕。”罗迷莫斯一步一步向他走近,“这是被维拉封圣后的某样物品烧灼形成的,凡是沾染了邪恶的人妄图觊觎这些不属于他们的东西,都会被它们灼伤,且疼痛永不消减。这类圣物并不多,尤其在维拉极少涉足的中土,我唯一能想到的只有一样……这样你还是不愿向我揭示你的真容?”
良久的默然无语,终于,对方无奈地抬手脱下斗篷帽子,露出那张既年轻又沧桑的脸庞:“您不是已经知道了吗?”
“费雅纳罗之子,梅格洛尔大人。”罗迷莫斯在距他几步远处停住,浅浅鞠了一躬,“能在这里见到您,真是三生有幸。”
“既然是您想知道有关泰尔佩林夸的事,那我也只能实话实说了。”罗迷莫斯和梅格洛尔两人中间隔着半米远的距离,面朝大海并肩而立,“您说得没错,中午我们是一起去您弹琴的那家餐厅用餐了。”
“果然是泰尔佩。”梅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