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后,他就这么被格洛芬德尔押着不情愿地一同来到了罗迷莫斯面前。
罗迷莫斯的脸和嘴唇依然一片雪白,毫无血色,左边的胸口和锁骨间的衣服完全被鲜血洇红,但她的精神头却好像还很好似的,尽管她已无力再站起来,她的姿态也十分端正优美,仿佛身下不是草地,而是至高无上的王座,直望向格洛芬德尔的双眼也炯炯发光。
格洛芬德尔讨厌她的眼神。
“我应该说,‘久别重逢,别来无恙’?”罗迷莫斯舔舔嘴唇。
“放他们走。”格洛芬德尔好像没有一点想和她寒暄叙旧的意思,直截了当道。
罗迷莫斯歪了歪头:“否则呢?”
“你知道会怎么样。”格洛芬德尔说,赫茹迪尔依然像只小鸡一样被他拎在手里,希烈丝手下虽已有七八个人团团围住了他,但苦于担心格洛芬德尔情急之中做出什么过激的行为,一时也不敢轻举妄动。
“你是在试图威胁我?”罗迷莫斯惊奇地睁大了眼。
“真是放肆!”希烈丝从牙缝里恨恨地挤出一句话,握剑的手指用力到发白,却也无可奈何,只能时不时用求助的眼神看向罗迷莫斯。
在四周的气氛宛如绷紧的弦一样的这时候,只有罗迷莫斯的脸上看不出过多紧张,她若有所思地看着格洛芬德尔,倒好像觉得这很有趣似的。片刻的沉默后,甚至更是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这显然扯动了伤口,罗迷莫斯疼的倒抽了一口凉气,不过即使这样,她还是忍不住脸上的笑意。
“这么多年过去了,看来你也学会用一些非常规手段解决问题了?了不起的进步。”罗迷莫斯抹去眼角不知是疼的还是笑出来的泪花,“不过这不是你的强项,亲爱的。或者,我来教教你?”
罗迷莫斯给一边的人使了个眼色,旁边的人立刻把捆得结结实实的埃尔隆德押上来,强迫他跪在了罗迷莫斯旁边。
“我们亲爱的小朋友,埃兰迪尔唯一还活着的儿子,现在落到我手里了。”罗迷莫斯傲慢地用一根手指头挑起埃尔隆德的下巴,左右看了看,微微皱了皱眉,“他长得可真像他母亲,也好,省的一会儿我心里难受。这样,我从现在开始数数,每数十个数,我就削掉他一根手指头,什么时候你放开你手里的人,我什么时候停手,如何?”
“你——!”
“嘘!”罗迷莫斯迅速比了一个噤声的动作,手在面前转了两转,“控制你的表情,这是一场博弈,平衡很重要,你看上去越是恐慌,我就知道我对你的恐吓越有效,也就代表我手里的人质价值越大,我就会更加肆无忌惮,懂了吗?无论你内心有多焦灼,都要装出一副镇定自若的样子。”
“就像你这样?不过我倒是觉得,你的无所谓可不是装出来的吧?”格洛芬德尔讽刺道。
“哈哈,说的没错。”罗迷莫斯丝毫不恼,反倒拍着手笑了出来,“你也很清楚嘛。你手里人质是死是活,跟我一点关系也没有,我一点也不关心。你要想杀就尽管动手好了。”
“罗迷莫斯大人?”希烈丝惊讶和困惑地看向罗迷莫斯,其他人包括精灵也都一脸意外,精灵们虽然向来将罗迷莫斯看做残忍冷血之人,但身为一地的最高领袖,就算是为了维持自己的地位,也该假装关心关心自己的子民吧?像罗迷莫斯这样连装装样子都懒得装的人,恐怕也是世间少有了。
“你这样口无遮拦,就不怕你的人造反吗?”格罗芬德尔皱眉不已。
“我有什么好担心的?我庇护他们免于被外界战火侵扰;我为他们预言天气,确保庄稼丰收;我教他们编织、冶炼、占星;因为我他们的许多文明才至今得以有所保留,你知道以人类的更迭速度一千多年能有多少技艺和故事失传吗?我使他们成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