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顶多算自我感动,想让自己好受些罢了。 这么想着,他也就这么回。 祁燃走上楼梯,声控感应灯不知道是坏了还是怎么的,总之没亮。 阴暗潮湿的筒子楼里灯光尽失,但路已经烂熟于心,祁燃没开手电筒,关注着聊天界面照常向上走,刚走出最后一个拐角却被束光照了满面。 一人在楼梯尽头,一人在楼梯末尾,彼此都吓了一跳。 沈安宁灭了手电筒,声音有点闷,“抱歉,钥匙不见了。” “我帮你找?”祁燃没忽略一闪而过的通红鼻尖,见人蹲在那自暴自弃的样,不自觉放低声音,轻步走过去。 “算了,打个电话看看。” 沈安宁刚摁亮手机,它又很不争气地跳出个弹窗——请及时连接充电器,否则手机将会在30秒后断电。 倒霉。 她把手机塞回包里。 “打也没用。”祁燃安慰了句,蹲下来,点亮手机屏幕亮出十点三十分几个大字,“这一片房东人均五六十岁,早睡了。” 沈安宁像座凝固的雕塑,也不应答。 “这样。”祁燃想出个办法,拿两只手指模仿小人跑酷,最终跳上另一只手掌,“我从阳台跳你家去,从里面给你开门。” 沈安宁被这人说干就干的气势唬住,多愁善感都消了大半,果断拉着他的手臂不让走,“你真不怕摔啊!” 祁燃目的已达,手回扣上她的,带着人进自家门,“不放心就过来盯梢。” 盯梢…… 您是什么江洋大盗吗请问? 沈安宁当然没把这句吐槽说出去,进门的时候她还有点郁闷,怎么会中了邪听这种馊主意。 屋子里黑蒙蒙一片,祁燃试着按了几遍开关才不死心地确认,“停电了。” 他点亮手电筒,带着沈安宁去阳台。 两个阳台之间仅隔了半臂宽,难度系数不大,只不过外面不知道什么时候下起了雨,细细绵绵的,弄得阳台外沿一圈又湿又滑。 “不行,太危险了。”沈安宁拉了拉他的衣角。 祁燃没当回事,把用作照明的手机递过去,笑了笑,“相信我,举好灯就行,以前我天天翻。” 宋晚玉常把祁燃关三楼小黑屋反省,他逃了不知道有多少回,翻墙爬树不在话下。 沈安宁自知拦不住他,只好尽可能把灯举好。 结果祁燃刚往台沿上一撑,从对面楼扫过来束强光,接着是声怒吼——“抓小偷!” …… 沈安宁赶紧把灯灭了,把人拽下来和自己一起蹲着。 匆忙之下,两个人靠得格外近,四目相对,一时之间都忘了挪开眼,就这么在昏暗中直愣愣地盯着对方。 对楼那束强光不断从他们的头顶、身侧扫过,偏偏给对视的分寸距离留下昏暗,感知的呼吸都变得灼热。 快要凝结的空气里,沈安宁膝盖上的手机振了振,屏幕唰地亮起,照亮两张迷茫的脸。 是住户群,热心邻居在群里@了他们俩,说是看见了小偷,让小心点。 祁燃轻咳了声,收过手机礼貌回复几句,扬手挡了挡发烫的耳根,语言系统失灵,“玩意儿新学了后会空翻,不是,载入了后空翻程序,你要不要看看?” 他听到声嗯,像得了敕令一样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