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越委屈起来,她也的确委屈,这一天之中,不但经历了三次晕血,有可能还将经历第四次;而且又碰到了自己在意的人跟别的女生手牵手的狗血事件;如今更是被关在这一隅之地,不能随意离开,而最重要的是,也不知道她何时才能从梦里醒来。
一下子发生了这么多的事,任凭是谁,心里也不会觉得好受,只是在这之前,她一直处于回避这些问题的状态,而如今,她半真半假地说了出来,便又将这些问题重新摆在了眼前。
因此,她心里的负面情绪顿时就如同找到了发泄的出口,迅速喷涌而出。
是以,等她话刚一说完,眼眶就是一红,眼底瞬间蓄满了泪水,即便她努力睁大眼睛想要将它们收回去,但它们还是很快便夺眶而出,并顺着脸颊如珠般接连滚落,片刻之后,她胸前的衣襟上便被浸湿了一大片。
但她知道自己不该在这个时候哭得太凶,毕竟对面坐的是一个无甚关系的陌生人,没必要将自己的情绪宣泄给人家看。
于是,她垂下眼睫,紧紧咬住下唇,直到将嘴唇咬得发白,才总算将剩余的眼泪都收了回去,随即,她便打算用袖子去抹脸上的泪痕,还有那两溜儿快要决了堤的鼻涕。
白微刚抬起袖子准备往脸上凑的时候,就见一张姜黄色的手帕被人递到了她的眼前,帕角上还绣着一簇米黄色的小花,绣工十分精良,显得花儿惟妙惟肖、在帕上摇曳生姿。
白微看着自己眼前精巧的手帕,是拿也不是,是不拿也不是,毕竟是陌生男人的东西,而且还这么精致,即使不在乎是谁的,那也不舍得拿它来抹鼻涕啊!
可是不拿的话,马上就有两道“银河”要飞流直下落九天了,到那时,自己真的还不如死了算了,说不定死掉后就能从梦里醒过来了。
于是,她权衡轻重后,决定还是先来解决“生死问题”。
“多谢前辈,等晚辈洗干净了再还给您……”
白微一边伸手接过手帕,一边带着浓浓的鼻音瓮声说道。
就见身前的德光长老脸色微霁,他飞快地笑了一下,然后向四下看了看,将屋中的情形看在眼里后,当下便放软了声音:
“不急,你且先拿着……是我们考虑不周,待之后再帮你把缺少的东西一一补全。”
他一边说着,一边从随身的储物袋中取出了一样东西,将它放在嘴边,吹了一口气后便放开了手,就见那样东西瞬间变成了一只碧蓝色的蜻蜓,正振翅停在半空中。
然后就见德光长老两指轻点额心,顷刻间,从他额心抽出了一团黄豆大小、散发着柔和光晕的白色气团,又将气团对着蜻蜓一弹,气团便没入了蜻蜓体内,随后,这只蜻蜓震动了几下翅膀,身形一闪,便消失了。
经过这段时间,白微早已习惯了这些玄而又玄的事情,只是不解这蜻蜓是做什么用处的,于是她擦好眼泪鼻涕,抬起头随口问了德光长老一句。
德光长老闻言看向白微,一眼便看到了她哭得有些红肿的眼睛,于是面上露出一些不忍之色,又见她一副好奇的模样,再配上哭肿的眼睛让人感觉有些好笑,便有些忍俊不禁起来。
白微被他笑得莫名其妙,突然觉得有些不好意思,她讪笑两声,红着脸,声若蚊蝇地说道:
“晚辈一觉醒来便什么都不记得了,如今您做的这些事,在您看来都是司空见怪的,但对于晚辈来说,皆是陌生的,所以才想向前辈您请教。若是不方便告诉晚辈,晚辈不问便是了。”
“无妨,并非是不可与人言说之事。”
德光长老摇了摇头回答道,并又取出了一个跟之前一模一样的东西来,遂递到了白微面前,白微从他手中拿起,用手指捏着它仔细端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