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 南潇雪转过身,面对着她,而身前的各淤痕也不遑多让。 “看着我,别低头。” 一步步踱到床畔来,坐下后执起她手,在自己肩峰的一块伤痕上碰了碰。 她仿佛被灼烫,下意识手又是一缩。 南潇雪声音却沉稳:“你要习惯。” “我是南潇雪,所以,你要习惯与这些伤痕为伴。” 她一手轻托起安常的下巴,让安常下垂的眸眼看进她眼底:“我是南潇雪,这话的另一重意思,是我强,也许,比你想象的还要强。” “我不需要你心疼我,只需要你爱我。” 她手一松,安常的脸便又垂下去。 凉被上的指尖蜷着。 南潇雪在昏黄灯光里静坐着,也不催。 直到安常重抬起头。 手搭上她的肩——细白的手指、圆润的指尖,微微发着颤。 向她吻过来。 这是安常时隔许久后对南潇雪的第一次触碰。 南潇雪俯卧着,那些淤痕便成了莹莹雪地绽开的花。 安常是清寂雪夜里赏花的人:“南师,你等我一会儿。” 下床,去自己的帆布包翻出锦盒:“送你一个小礼物。” 南潇雪扭头,见安常取出一支蜻蜓纹样的象生簪,坐到床畔,掌拢起她墨色缎子似的一头长发,灵巧的绾个髻,簪子插上去。 南潇雪所的伤痕与绝美,再无遗漏的呈现出来,让她直面,她去吻。 重洗了手回来,小姑娘声音轻:“南师,得罪了。” 南潇雪快陷入恍然。 她与伤痛相伴得太久,了解伤痛一伤痛了解她,知道怎样钻入骨髓才能痛到令她几欲放弃。而此时她却觉得,世事总是公平,她承受过多少的伤痛,便被馈赠了多少的温柔和欢愉。 她忽然想起,在宁乡看河时,她的肩膀也曾歇过蜻蜓,翅膀颤悠悠的。 不知此时她髻那支蜻蜓象生簪,是否也真栩栩生,触须所缀的两粒小珍珠不停摇晃。 直到安常拔下发簪,小心的收回锦盒。 “蜻”谐音,“蜓”则音似定,古人送这象生簪,多是定的意味。 安常一向内敛,多话说不出口,能够承诺的唯一句:“我知道你是南潇雪。” “一开始知道。” 所以你所的光芒与痛楚,荣耀与疏离,我一来承受。 ****** 漫长得好像永远不会过去的夏,便也那样过去了。 秋短得瞬息之,人还未回过来的时候,便已套上冬衣,街边的干店开始飘散炒栗的香气。 这上午,安常坐在毛悦的纹身工作室里,却没他预约的客人。 毛悦抱着台笔记本电脑,紧盯着屏幕眼也不眨。 “我说你……” 安常刚一开口,毛悦立即:“嘘!!!” 安常:…… 等屏幕上的时“9:59”跳向“10:00”的那一刻,毛悦立刻刷网页。 仰长叹一声:“然没抽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