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衣架旁,抄起衣裳就往身上套。这过程也不拖沓,脚上走路不停,手上也不停。
待到开门出来,身上已经齐整了。
不过说是穿好了,也不过是徒有其表。外衣里头便是亵衣,中衣才没工夫衬垫,看是看不出来,到底还是赶时间要紧。
“走吧。”
二人脚步匆匆,往一个方向去。
“老爷现今在何处?”
“书房。”
了错脚下越走越快,随着话音,几乎快到要跑起来。衣角就这么被踢着起来一下一下扫着风。那人被落在他身后,非小跑跟不上。
匆匆到书房门前,守在门两旁的下人赶忙开了门。而别个没一个跟着进去的,分外老实。
大伙儿心中都明白,傻了才这会儿才上赶着触霉头。
了错紧赶慢赶来的,多少有点风尘仆仆那意思,可等到进去了才发觉实际情形并不如自己原先所想。
屋内,并非只有孰秋一人。
虽然身为忠仆,了错第一个看到的还是孰秋。他看着是从摆在书房内的小塌小憩时惊醒的,这时还躺在塌上,姿态慵懒,衣衫并不齐整,但也一件没脱。
当时许是看着书迷迷糊糊睡着的。
而他面前,是一青衣少年……或许,说是孩子更为合适。
“你来了。”孰秋照旧这么一句。
较对于仆从的态度来说,多了亲昵,较对于更为亲昵的关系来说,也并未有那样特别。这是他们之间惯例的相处模式。十数年间,从来如此。
“属下见过老爷,少爷。”了错低头先将礼数做到位了。
这看着还稚嫩的十二三岁上下的孩子,原是孰秋的孩子。
那孩子被叫了一声也不回头看一眼,脸同视线仍是对着孰秋的,笑意不变,仅瞧脸也是个可爱的,只是……对待了错的态度是在是算不上好。
了错似乎也早习惯了,只道,“方才听下人说您梦中受魇了。”
“嗯……”孰秋也没有否认,并未觉得自己这把年纪还被噩梦吓醒是一件羞耻的事,“梦见了些不愿意梦见的。反正不总这样么。早该习惯了。”看来不以为然。
却不是“早习惯了”,偏要加上个“该”。
“可……”
“可这不也总让人担忧么?”
了错的话被那孩子开口脆生生的,带着显而易见担忧的话截了下来。才张开的唇瓣无所适从翕动几下,知情识趣地闭上了。
“爹爹您可是府里的顶梁柱,又是越成国上下的主心骨,须得小心些身子。可是白日里遇着了什么不开心的事情?若真有那些个烦心事,随时找儿子说就是了,左右我整日也是闲在家中,除了看书作画弹琴写字什么也不做,白白长这些学识,还没能起什么作用……若能为您分忧解惑,才算是没有白学那些东西。”苏呈春对着孰秋,嘴里的话一套套。
并不像个骄纵的少爷。似乎真是为父亲着想的孩子。
他这年纪说这些话其实并不违和。可怪就怪在,平日里这位并不这样说话。
了错心中自然清楚。
孰秋或许也清楚。
但他们都极有默契地闭口不提。
苏呈春甜甜笑了一下。
对,就是甜。
虽这词用在男儿身上似乎不算太妥帖。但他确实适合这字。
孰秋看来对这个儿子也并未有多热切,但肯定算不上是不好。至少他能养出来敢在他面前卖乖的孩子,就足以证明,这孩子在他这儿还是有些特别的。他甚至,还分外耐心地,对他说了类似体己的话。
“你这年纪里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