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如今心境……”她如此卑鄙,“您也不会想知道的。”
虚心的眼神甚至都不敢直视他了。
哪怕一眼,她也怕……怕望见那眼底的失望……更怕看到厌恶。
“就此,此生无以为报,唯望若有来世……”断了这念想吧。
放过他。
放过为世间所不容,也不可能为他所容的——这对于养育自己成人的师长动情的……惊世骇俗的念想。
她如何都无妨,却唯独不能将他也拖进这深渊……她怎么有脸?
“您放过我,我也……”她没有信心当真当以前种种都未曾发生过,这颗心不曾动过,继续只把他当师父。
他只知其一不知其二——
她是在失去记忆之时遭识沂利用不假,但他却不知自己那点更为肮脏龌龊的心思……伦常乖舛,离经叛道,不知天高地厚……他定会厌恶她的。
“何谓‘放过’?我说了你未曾做错什么,不必来求我放过。”他却没那么轻易答应了她。
甚至,更靠近了她一步。
虽这一步,对于横亘于他们之间肉眼可见的遥远距离来说,仅聊胜于无。
她必须强迫自己——
谈容死死压制住了颤抖的欲望,抬起头来,要让他看见她的决心与坚定,“以往年少不知事,而今才懂,曾经所想所思,实在龌龊下流。”对,就这样,就这样,将一切都贬到尘埃里去,“您以往不知——往后,便也都当不知好了。即使为天下人所耻,也只我一人便好。”
就这般,只要满腔情意都成了尘土……便都能过去了。
“我不能让您,让师门蒙羞。”一切因她这颗管不住的心而起,无论结果如何,都该由她一人受过。
喉咙像是腾上来火,灼得几乎要让她说不出话来。而火势猛烈疾劲,立时烧到眼睛里来了。
她慌忙又低下头去,“不论金丹抑或鲸跃,既是您当初赠予,我这便归还于您。”
说着,正欲掏出鲸跃,也或许是同那时一般——生生将金丹逼出体外。
可不等她动手,只这一刹那,闻岓已到眼前。
近到……不能再近的位置。
他映进她仓惶抬起的眼眸里。
那只素白有力的手抓住了她抬到一半的手腕,灵力再自然不过地似乎都不需要其主人特意去操纵便迅速从他身上淌流至她脉门,使她动弹不得。
截住了她想将金丹再挖出来的举动。
但这些似乎,眼下也并不十分重要了。
更令人无法忽视的是眼前人。映在她眼里的,近在咫尺的,思念良久的,心上人。注定此生爱而不得之人。
本就是不受控制的心脏更如脱缰之马,伙同脉搏狂奔。
不!不可以——
可如果这颗心早能如她所愿,便也不至于生出如此多事端了。世上多少事栽在情难自禁上?
会被他发觉的。谈容于轰隆心跳声响中不无绝望地想。不可以——
但手腕都被他死死攥在手中,她能如何?
闻岓知药理,识断脉,既然扣着她手腕,就不可能感受不到这异于往常的脉象。它跳地那么快,正如她心脏的跳动,他如何发现不了?
她却依旧祈求着,莫要被他发现。
闻岓此时低头看她的眼神似乎与往常并无不同。他总这般,镇定到仿佛万事万物都不能让他变了脸色。她想。可在表面的镇定之后,眸色幽深地她无法窥见哪怕一丝一毫其真正所思所想。
……仿若,他当真对她情意无知无觉。
师父从未变过。这或许对她来说该是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