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头,有个叔儿拿着画像,似是在寻人——也想瞧瞧那上头到底画的什么样子。”
“看到了?”
“远了些,看不清。”他老老实实回答。
“他要寻人,自有官府出力,轮不到你来插手。”
“话是这样说……”武瞿说,“我也就是有点儿好奇……大人您不都知道这儿当官的大多什么德行嘛?要真是能尽心尽力去寻的,我看那叔儿也不必自己拿着画像一个个问过去了。看着也是怪可怜的。”
他倒一口一个“叔儿”叫得亲热。不知道的,保不齐真要以为那外头寻人的是他叔叔了。
“说不准只是太过担忧,自己也出来找了。你还是先把自己份内之事做好了……”
“诶饭来了!”
恰这时菜被端上来了,武瞿这直肠子立刻就又被那头吸引走了。
谈容:“……”
显然,还是眼前热腾腾冒着气儿的,伴着能叫饥肠辘辘之人丧失理智的香喷喷的佳肴更令他上心。
跟饿了几顿没见过饭似的,第一碟菜放到桌面上,他就已经捧好了饭碗,眼巴巴瞧着了。
不过不是瞧着菜,而是瞧着她。
大人不下筷,他哪儿敢动?
“行了行了,吃吧。”她何时与他计较这微不足道的谁先谁后的鸡毛蒜皮小事儿?
话音未落,武瞿如饿虎扑食般,扒拉地虎虎生风。生怕慢了些就能让这么一桌子饭菜都进了别人肚子似的——这吃相,离了军队这么些时日也没能改过来。
待到吃饱喝足。
桌上已然风卷残云般,没剩什么了。
“酒”足饭饱,武瞿微捧着肚子,打了个嗝。
也不知这人怎么长的,每日只见着吃了那么多,却不见多长点肉。
他心满意足拍拍肚皮,全然不介意这模样着实不像话,“反正时辰还早,大人您且在这儿等等,我先出去消消食,半刻钟后再一起上那醉什么楼去抓人。”
既然知道要消食还吃这么多……谈容也见怪不怪了,好歹算是不浪费粮食。
“嗯。”淡淡应了,没有开口责骂他的意思,但接了句,“这次出去‘消食’可别还手上带点吃的回来。”
往事历历在目,不得不防。
“您放心!我明白轻重的。”武瞿笑嘻嘻应了,站起来那洒脱是这年纪自带的,举手投足无需任何粉饰,便能让人真真切切感受到——独属于少年的气度。
正是意气风发的时候。
他蹬蹬蹬从二楼小跑下去,要出去,自然得先穿过大堂,也顺带着视线就往熙熙攘攘的大堂扫了一圈。
他了然一笑,果然还在。
他这热心肠啊就是挡不住。
武瞿想也不多想,也没把谈容让他少管闲事的话放在心上——大人口是心非、嘴硬心软,他岂能不知?
先做了再说。
况且他大小也算个“官”,锦衣卫也是个官——为民办事嘛。
“叔儿!”他叫得极为热切,仿佛站在那儿的就是他亲叔叔。
周胤本人都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声叫得一头雾水,手里拿着画儿,忘了要说什么。
这人谁???他什么时候多了个侄子?????
“叔儿还在这儿呢?是在找家里人?家里人走丢了???”武瞿说着话,脚下不停,几步走过去,探头探脑去看他那画儿,“刚才在上头就见着你拿着画像寻人,也有一会儿功夫了,还没什么眉目吗?吃过饭了没?饿不饿啊?不用先吃点东西再找吗?不是我说啊,找人固然重要,吃饭也是很重要的,自己身子不顾好还怎么找?你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