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一口蜜糖,甜味蔓延开来,在口腔中久久不散。
闻岓面上表情略微复杂。
心想也不至于如此心大,难道她还没有发现金丹已经……
经历漫长沉默之后,终归是他先开口,“有一事……”
她颤了一下,很明显。
垂在身侧的手抓紧了被褥,“嗯……”
初时声响如蚊蝇细小,后面这一句才抬高了些,甚至还做出了笑意盈盈的模样,仰首望着他,“师父定会再给我做一颗的吧?”
她已经知道了。
毋庸置疑。
但这状态却与他所预想的不同。
这副面容分明是大人的模样了,不再是个孩子了。
她蜕变地比幼时更坚强了……因付出努力却不见修为增长而偷偷躲起来咬着牙掉眼泪,明明也不过是才不久前的事……弹指一挥间。
闻岓再自然不过地伸出手去拍拍她头,“嗯。”
能做到的,他自然能承诺。
事后凰七还是没能忍住那点好奇心,摸过去找了重九真。
然后开口第一句话就是,“我来问你件事。”
他倒是不意外他找来,给花浇水的动作不停,“何事?”
哪儿来的这闲情逸致?凰七想。
“少卖关子了,你还能不知道我来问什么?”他这边是想知道想得抓心挠肝,而这人明明知道些他所不知道,还得了便宜卖乖。
这样子在识沂面前装装也就罢了,何必做到他面前去。
“你不说我怎么知道你想知道什么?”
凰七懒得同他废话,单刀直入,“还能是什么?你就说吧,那日混进去的两个魔物是怎么回事?我事先可没看出来那两个竟是魔……更不知道会发生那样的事——尊主吩咐给你的到底是什么?”既然连他都没能看出来那种修为水平的魔,那么肯定是识沂从中做了手脚。
“事情都过去了,现在再来问有意思吗?”言下之意,他都不必多费口舌来问。
“废话。我要是觉得没意思还会来问你?”凰七不耐烦甩了几下手,以及,他自己要是能想出个所以然来,那也不用来了,“反正如今生米都煮成稀粥,烂到不能再烂了,我打听这事儿既不会坏事,也不会搞出什么幺蛾子,你怕什么?大不了尊主要是怪罪下来,都由我一人扛着就是了。”
“是没什么不能说的。”重九真道,“可说了对我也没好处。”
凰七眉毛一挑,计上心头,“谁说没好处?”
“什么好处?”
“你难道不想昘术回墨荼么?抑或是……你想去他那儿吗?你们已经很久没见面了是吧?”
手上浇水的动作停了下来。
看来……还真像是动了心。
“你俩都是戴罪之身,没什么自由可言。听闻当初留下你们性命的代价就是一辈子要任凭尊主差遣……真是难为你二人自幼共甘共苦走到今日,如今天南海北,往后都不知道还能见几面——怎样?这买卖不赖吧?我若去开口,尊主大小会卖个面子,把你们放一块儿去其实问题也不大。”
“你胆子倒是大。你难道不知,我二人当初犯的是什么事?”
“略有耳闻。”凰七说,还不就是和那丫头有关的?
“但既然我说能,就是能。反正到底你们也没能真做出什么无可挽回的错事,既然如此,我还是我信心的。”何况他又没惹过识沂,无罪一身轻,“总好过我再去落井下石,让你俩都别想好过要好。”
这就发展到威逼了。
即便他真不能给求情求到个好结果,但不妨碍他要是想捣乱就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