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子宴会。
识沂手里摇着不知是哪儿来的扇子,“唰”的一下收起背在身后,几步跟了上去,“诶等等我啊!我也去。”
谁等你!
谈容闷头加快了步伐。
可这人是她甩不掉的膏药,直到走出府衙,走在路上,都没能甩开。只权当看不见这人,目不斜视,憋着一口气自顾自走。她迟早给他郁闷死。
但她想得好,实际上,这么个大活“人”跟在身边,即便有意忽视都很难做到。
想着说透气,是散心,但满大街这么走过来,从人烟稀少之处走到闹市,从湖边、树边到街边、摊贩边,一大段路下来,不仅没觉得被治愈了,反而越走心头就越发憋闷。
她还得赶着时辰回去。被时间追赶着,被不得不去耐心应对的繁文缛节和案件追赶,还被一个她想想就火大却不能摆脱的人跟着,丝毫没有个人隐私不说,还反抗不得。
一口气堵在胸口,上不来,也下不去。
这大多数,都是拜此人所赐!谈容猛然一回头,一双冒火的眼睛就撞上了像是感应到了她会回头而恰好低下头来的他的眼睛。
因为轻笑微微弯起来,像是要盛开了春华。
当真令人火大。
另一边,但又莫名深感无力来。到头来生闷气还不就她一个人?!这人照旧没心没肺,快意潇洒,耿耿于怀,郁结于心的也只有她。
她迟早……被自己郁闷死。
不行!
还是趁早,把话都说开了。
“你跟我来。”她从牙缝里挤出来这话,脸上表情说狰狞不算狰狞,说开心不算开心,也不是生气。
来了。
识沂不禁莞尔。
手里的扇子他也不扇,合在那处做要扇风的样子似的往另一只手上一拍,“好啊。”
“什么毛病。”谈容见状嘟囔了这么一句。扇扇子,连扇子都不打开,这人到底什么毛病?
处处都是谜团,还处处教人想不通。
就近找了座茶楼,二人去了楼上包厢。
就等茶水、点心来的这么会儿功夫,谈容看着窗外,还演了出戏。
“真是可怜了,年纪轻轻的……”
“听说真是傻了,一点儿不记事呢。”
“这算什么呀?不是说连饭都不会自己吃了吗?更别说下地干活了。”
“嘘。别说了。你们胆子可真大,少说点儿,别惹祸上身。走走走,快走。”
听声音,完完全全就是几个人完全不同的声音,不同语调……却根本就是全由着一个人,一张嘴说出来的。
识沂笑着赞叹:“好功夫。”是不是真这么想的就不一定了。
这人看着就是,不论说真话,还是假话,只要他想,就能让人分辨不出真假的那种人。
“过奖。”谈容敷衍应答。
他望外边儿,居高临下,“世人多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
“谁不这样?不过这还算不上‘事不关己’——他们不都在害怕么?怕惹祸上身。”
“你说人人如此,那你呢?”
她漠然收回探向窗外的视线来,此时看来慵懒,没什么多余的表情,勉强算是不苟言笑,“一样——失望么?”
仿佛方才看着自茶楼前街上匆匆而过的路人,唱戏似的嘴里复述出他们谈话内容的人并非是她。与那也算是异想天开的有趣做法相对应的,却是她冷淡到不行的表情。
此前才腹诽了他人是什么毛病,怎么就没想到这时候自己犯的又是什么病?
目的何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