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昌国,当朝最得意的三位皇子刚从皇宫出来不久,便有一道圣旨传入逸王府。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逸王萧怀措置裕如,能担大任,故命其前去东殷国提亲,迎娶友国公主,以促进两国长远交和,定国安邦。并赐封地三座,良田百亩,金银十箱。”
待尖嗓子的送旨宦官语毕,便将圣旨合上,双手送至逸王面前。
眼前的逸王朗眉星眸,气宇从容。一身玄袍精简两全,上等乌徵锦缎所制而成的佳服,却仅在袖口与滚边处增了几圈红襟。秀长飘逸的墨发也只是用一条银丝发带堪堪系着,随着夏末清风肆意扬起。
对于他这身随意的装扮,送旨宦官并不觉得意外。
逸王这人向来是出名的不拘礼节,自然不会为了领旨而特地沐濯更衣。
只不过,他这身卓然的气质,无论再见多少次都能让人惊叹连连。世上竟有人能生得如此优越,即使这般不修边幅,也能将风流二字诠释地这样完美。
就在送旨宦官沉迷在男色之中无法自拔时,突然觉得手上一轻。再抬眼,只见那明黄色的圣旨早已落于萧怀手中。
“儿臣,领旨。”
他不紧不慢地作了一揖,声音中仍是一如既往的慵懒随意,平淡不惊。
看着他这荣辱不惊的姿态,送旨宦官心中不由暗道一声可惜。
稍有眼力见的都知道,这道和亲圣旨对逸王来说,就是一块甩不掉的烫手山芋。
太子身后有荣宠三代的国舅爷,二皇子齐王身后有掌管兵权的裕安侯,而四皇子逸王作为一个空有圣上宠爱和一身财富,却权势两无的光杆王爷,如今他再失去正妻之位,便是彻底断送了通过联姻来拉拢权势的唯一捷径。
不过弹指之间,一向傲视群雄的逸王,当即成了一只拔了牙的老虎,不堪一击。
对此,朝堂众臣议论纷纷,皆认为皇上会做出这个决策,定是与逸王有了嫌隙。想来,昔日那独他一人才有的圣宠,也该不复存在了吧?
然而,事实却与他们所揣测的完全相反。
其实逸王和亲一事乃是他自愿请旨而成的,当这个消息一出,众臣接连惊楞了。
这不是自寻死路吗?
一时之间,朝堂上下波涛暗涌,疑心惶惶,无一不在揣摩逸王此举究竟意欲何为。
而有的人,到底是坐不住的性子。
“四哥!你糊涂啊!谁娶东殷国的公主不行?非要你上前去抢这破饭碗?”
听闻逸王请旨和亲一事,九皇子萧彦顿时跳脚,连备车的时间都等不及,直接驾马一路飞奔至逸王府。
这不,人还未进殿内,声音就已经响彻逸王府。
“九弟,注意言辞。”萧怀淡然言道,视线却未离开手中的书籍。
“四哥!你为何要将这唯一的正室之位给那东殷女子白白占去?”
九皇子萧彦并不理他,继续将和亲之弊说给他听。
“你现在权势两空,娶一个将候之女来拉拢势力不好吗?任那女子在东殷家世再庞大,也大不到咱西昌的朝政上来啊。你这…这完全是得不偿失你知道嘛!”
大抵也是急坏了,说话都毫无顾忌起来。
可相比于萧彦的焦灼,当事人萧怀反而平静如水。待萧彦苦口婆心地一顿输出后,座上之人也只是抿一口茶,继续看书。
这让萧彦有种全身力气都尽数打在棉花上的感觉。
不过,他早就习惯了。
自打他出生到现在,萧怀就一直都是这个样子,什么话都藏在心里。他若不吐半字,旁人便很难看懂他的用意。
虽然心中早已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