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椿暗自想,要是哪天她能脱离深宅大院,去看看书中所说的“塞上江南”和“大漠孤烟”,该有多好呀!
快走到东望亭前,就见亭内坐着一位少女,身穿金黄蟒袍,头戴藤丝织的夏冠,冠顶镶着一颗珊瑚珠。
虽面无表情,却神气十足,声势慑人。
蒋椿不自觉停下脚步,不敢往前一步。
亭内坐着的可是安宁郡主!上位者的轻轻一瞟,都带着蝼蚁轻贱的蔑视感。
蒋椿松开了被挽着的手,低着头向亭内的安宁郡主行礼。
安宁郡主身后的嬷嬷拉长嗓子尖声道:“郡主在此赏景,闲杂人等速速离开。”
方才郡主一声未吭,她低着头,不知场上情况,心中忐忑不安,深怕郡主一个不满意降罪下来。
嬷嬷的话让她如蒙大赦,低头缓步退下。
退至距离东望亭有一仞远,蒋椿抬头看向亭内挨着很近的两人,轻叹一声,带着小环走向拱桥边欣赏夏日荷叶和绽开的粉莲。
亭内,关芷澜怏怏不乐,坐在石凳上自顾自地喝茶消暑。
安宁郡主瞥了一眼,“啧”了一声,淡然道:“就这么挂记新欢?连旧爱都不要了?”
这俏皮话打得关芷澜措手不及,拿起手绢遮掩憋笑的嘴角,却遮不住弯弯的笑眼。
安宁郡主见人被她逗得眉开眼笑,随后想起她的目的,装做若无其事问道:“听闻赵家人想要你哥续娶?”
关芷澜一听他人提起这事,就满肚子恼火,气冲冲地说:“赵家那副德行,死了个女儿,那没见有多心疼,一心只想扒拉着侯府。净想些歪门邪道的主意。还要挟续娶他家姑娘进门。连他家老太太都觉得羞愧,愧对跟老夫人多年的手帕交情分。”
安宁郡主在旁继续探话:“那你哥是作何打算?”
“我哥本来为了安老夫人的心才娶他赵家的女儿。你都知道那赵慧心病秧子的称号。刚进门就吐了好多血,成天珍贵药材往里送,太医来府上都勤快的很。都这样好生养着了。结果,人说没就没。
现京城我哥克妻的谣言再度加深,想洗清都难咯!这一遭,把我哥惊吓得不愿再娶,要为赵慧心守一年丧。
赵家人都以为我哥对赵慧心情根深种,想找个跟赵慧心长得像的女儿再次嫁入府中。真是离谱得很!”
关芷澜讲得口干舌燥,拿起桌上斟好的凉茶,灌入肚后,沙哑道:“赵家人想着我哥会念旧日亡妻情分,成天派赵慧芳在我哥面前露脸。最好笑的一次,她碍着我哥办差,我哥直接叫来两个婆子把她捆绑起来,当街抬回赵府。”
两人笑作一团,聊着刚才的闲话。
而另一边走远的蒋椿正欣赏着入神,没料想到会有一日被人推落下桥,“咚”一声,掉入荷花池中。
小环大惊,慌张地伸出头看水中扑腾的小姐,转头望向想逃跑的婆子,怒冲冲地大喊:“你给我站住!”
婆子越喊越跑,只不过坡脚跑不快。没跑几下,就被小环抓住后背。
小环拽着婆子的手想往回走。谁知婆子一不做二不休,干脆也把小环推下桥。
见主仆二人在水中扑腾,得意地笑了笑,继而往四周望了望,快步离去。
其实蒋椿是习水性的,见歹人没走,装做在水中扑腾。
但小环这蠢丫头是旱鸭子,根本不会水。起初,还站立在水中,使劲往前攀,自从被呛了几口水后,渐渐有些乏力,动作都变小许多。
蒋椿怕这丫头撑不住,猛地一扎入水中,游到小环面前,拉着小环的身体压一半在她自己身上,费力地往岸边游。
好不容易游到岸边,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