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话问你!” 撂下这话,蹬蹬蹬的脚步声快速回了东屋。 屋里,杨华明指着刘氏道:“回来再跟你算账!” 刘氏一仰脖子:“谁怕谁!” 杨华明摔门而去。 东屋里。 “啪!” 老杨头一巴掌重重拍在桌面上。 桌子上的一碗茶都跟着跳了起来,又落了回去。 杨华明垂着头站在一旁,也是吓得不敢动弹。 “爹,忙中出错,我也不晓得咋会把老王家给漏掉了……” 杨华明一脸的懊悔,赔着小心道。 老杨头气得眉毛胡子都在抖动。 他抄起手里的旱烟杆子指着杨华明。 “吃喝拉撒你不忘,让你做点事儿,你就丢三落四!” “你遗漏了别家,倒也无妨。” “王洪全家,眼下跟咱家那风波还没过去呢!” “人家过来道贺,给足了咱面子。” “你却连酒席都把人家给遗漏了,人家会咋想?” “这事儿要是传到村里人耳里,会咋看我?咱还要不要做人了?” 老杨头迭声质问。 杨华明的脑袋都快垂到裤裆里去了。 谭氏在一旁看着,跟着骂了杨华明几句。 “事儿都发生了,你就是把这兔崽子杀了,也不顶事儿!” 到底是心疼自己的儿子,谭氏最后打起了圆场。 老杨头黑着脸,对谭氏吩咐道:“明个备着礼品,我亲自去趟老王家赔礼道歉。” “后日鲍家村那边的女眷过来做客,到时候再把王洪全他媳妇请过来吃酒席!” 谭氏点点头。 老杨头又瞪了杨华明一眼:“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东西,滚!” 杨华明如蒙大赦,赶紧夹起尾巴滚了。 谭氏关上屋门,转过身来,一脸狐疑的问老杨头。 “你说,这老王家给咱送贺礼,啥意思?” 老杨头瞅了眼谭氏。 “若是照着村人的交情,二十文,四十文钱就差不多了。” 他琢磨着。 “可他这送了六十文啊,跟老沐家一样多。” “难道,老王家是走的亲戚的标准?”他问。 谭氏眉头皱了起来。 “亲戚标准?莫吓我!”她道。 “那王栓子从前瘦弱,可五官端正。” “如今破了相,这样的人咋能配得起咱梅儿?”谭氏道。 老杨头不吭声,一脸的为难之色。 …… 这样一个喜庆的夜晚,为难的,不止有老杨头。 对面西屋的新郎官杨华洲,此时也犯难了。 …… 西屋。 点不起红蜡烛,桌上特意留了两盏豆油灯。 鲍素云蹲在地上,垂着头帮杨华洲洗着脚。 屋子里很安静,这对新婚夫妇都有些紧张,有些尴尬。 好不容易把杨华洲的脚洗干净了,鲍素云自己端了一盆水绕去床后面自己洗。 这边,杨华洲三下五除二脱光了衣服。 就穿着里面的一条牛犊鼻的大裤衩子就钻进了被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