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手在梦里摸阿摸地,不知怎地,摸到一壶滚烫的奶姜茶,她顺手抓起就砸了他一脸。
然后一翻身,骑到尚云明沏身上,然后反掐住他。
她咬牙切齿地掐啊掐,正掐得开心,耳畔传来小怜的大呼小叫。
“宋娘,宋娘,你魇住了,醒醒!醒醒!”小怜连推带,将她从梦里拉回。
她醒来手忙摸上脖子,咳喘连声,像真被尚云明沏掐得恼火一般。
惺忪一睁眼,脸前近凑着小怜花容失色的脸。
原来,她在梦里又喊又骂地叫出了声,胡言乱语将小怜惊醒。
她甚为遗憾,若小怜再晚些叫醒她多好,否则,定能在梦里将尚云明沏掐死。
其后两日,虽她没敢出府,但听她爹和陈伯说,尚云明沏的新政反响很是热络。
景唐人商户和胡人商户长久被西阗人吸血,厌恶他们已久,尽管节使府被围,商户间彼此通着气,商议着十日之期一到,一同前往节使府参加与商盛会。
只是,眼看将近行头选拔之日,偏生乱象又起……
罗城内,西水池,城东、城南、城北各园商户,夜里起了火,烧毁一大片商铺。
子城内商行虽未起火,却有十数位景唐富商殒命,殒命的方式千奇百怪。
有夜归落入河中淹死,有从二楼客厢失足坠落摔死的,还有半夜悬在自己家屋梁上吊死的。
……城门失火,还殃及千香坊这片鱼塘!
宋府来了一批不速之客,她爹在千香坊忙碌,接待是管家陈立。
她躲在屏风后听得真切……
有人寒声:“你千香坊穿越三洲向景唐私运香料,若无我等护佑,又怎能如日中天?单单一个走私的罪,你们便担当不起。”
陈立忙连声道谢:“贵人说的是,若无各位庇佑,那些贵重香料确实会折在手里。”
那人进一步恐吓:“哼!若加一条‘私联景唐’的通敌之罪,你这千香坊便别打算开。”
陈立惊惶失声:“贵人却是说笑了,我们私运香料不过糊口,哪敢私联景唐?”
那人冷笑:“知道就好,回去告诉宋时明,若这千香坊盘营,就别跟着节使起哄。若阳奉阴违,定教这千香坊化为灰烬。”
陈立惶恐:“多谢贵人提点,贵人的话定一字不漏转给东家。”
陈立谦恭送人离去,她转出座屏,望着屋外下个不休的雪,叹:“这是风雪俱来了?”
是夜,愈半。
晟洲城内,凌厉的哨声、撕杀声、金戈铁马声划破冬夜,若怒海惊涛般轩然起而……
宋唐心被杂声惊醒,推醒小怜,二人披衣跑出院子一探究竟。
院里,火把通明,照亮宋府幽夜。
宋时明与陈立立于庭阶上,负手静望大门,一众家仆站满院子,手执棍棒,如临大敌。
惨嚎声,马蹄声,撕杀声就在咫尺之距的门外。
她惶悚不安,“爹,外面发生什么事?”
宋时明还没开口,府里仆人便七嘴八舌头讲起……原来,夜里竟有大军入城。
尚云明沏不知从何处调来数万大军,趁夜围了守城军军营,杀了好些军头,还满城抓捕犯事的西阗官吏、西阗贵族。
西阗人多居子城,宋府亦在子城。
所以宋府门外才杀声震天,大门时不时被人撞得“砰砰”作响,宋唐心听得寒毛直竖。
宋时明呵令:“任人都不得踏出府门半步,但若有人胆敢闯门,棍棒伺候!”
宋府外,寒月萧杀,血染长街。
怒马之上甲泛银辉,刀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