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日太短,七日太长,送谢仪三日!”
他意在的是千香坊,而那个张怀贤,不过顺带一并谢过而已。
暗里有立琮磨刀霍霍,他这晟洲新主无帮无衬,任人不识,数量庞大的景唐人自然堪用。
尚云明沏捻碎一朵红梅,千香坊背后最好莫着藏蛇虫鼠蚁……
否则,年未尽春未开的,他就得动手灭景唐人中的五害了。
……
宋唐心今晨起床时,一群乌鸦、喜鹊,在窗外积了雪的流苏花枝上吵架。
它们喳喳嘎嘎,吵得她头痛。
下了将近一月雪,城中流民缺食,连带鸟儿都难过冬。
见院中时不时有艰难觅食的鸟,她便着小怜洒了一些粟米在窗外雪地上。
本道能赏些冬雪鸟趣,哪知却连赏了几日鸟儿争食,它们斗得上下翻飞,震得枝头雪如飞花,连带鸟毛都落了好些。
“都说早起的鸟儿有食吃,谁晓早起的鸟儿也有架打!”她苦笑。
这觉是睡不好了,她便早早起身与小怜前往千香坊,去的一路上,她揭着帘子看街景,眉眼被外面的阳光晃得暖暖。
大街上喧闹犹昔,仿若两月前,惨绝人寰的乱象从未发生。
有喧闹声自远而来……
长街尽头处,仪仗旌幡招展数里,鼓乐喧天,街道两旁的人引颈驻足,议论纷纷。
待仪仗近了,竟然是两队人马。
送仪之人皆着喜气红袍,抬着贵重金银玉器,礼箱上系着红绸。鞭炮声声、鼓乐喧天里,这两队人边行边奏,渐行渐近。
为不与新人抢道,车夫将马车靠街边停下。
只是,待两队数里长的仪仗队过尽,她没见喜轿与接亲的新郎。
遂失笑:“竟无新人?”
小怜也笑得前仰后合。
主仆二人一合计,想来两支队伍是把新郎、新娘给弄丢了?
只是稍后,主仆二人在食肆里胡乱应付早膳之际,便笑不出来了。
食肆里的人,正议论方才大街上瞧来的热闹……
“今日这两队仪仗,是节使府出来的?”
“正是。新节使当街遇刺,说是两个景唐人出手救下的。节使伤好,便着人送谢礼登门了。”
宋唐心汤勺‘当’一声落在碗里,径直插话进去:“可知这礼送往何家?”
“一队是送往旧都督府,一队是送往千香坊!”
“旧都督府?”有人惊讶,“贼人之后张怀贤?他竟跟节使攀上了关系?”
“千香坊的宋坊主素不巴结西阗人,竟会出手救那个节使?”
“你听岔了,这礼谢的可不是宋坊主,幡仪上写得明明白白,谢的是宋坊主之女宋唐心。”
“宋坊主一生未娶,何时有的女儿?”
“听送仪的人说,不仅有女,其女还媚骨生香,美得不可方物,还混有胡蕃血统!”
宋唐心听得如梗在喉,再也吃不下,拉起小怜便急急往千香坊赶。
千香坊所在的洛东街,看热闹的百姓早已是济济满街。
她拉着小怜挤入人群里,好不容易接近了千香坊,却听得百姓议论纷纷……谈的正是她宋唐心。
“听说宋坊主的女儿国色天香?”
“可不,这一早都传疯了,说是坊主之女生得惊天绝艳,媚色无双。”
“等会儿她出来接仪,我倒要看看,是怎样一个媚色无双。”
宋唐心本还想进坊接仪,可眼下看来,这面还是不露的好。
她踮脚往千香坊门口一望,见管家陈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