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辛苦一场不能枉费,阗医你来喝吧。”
老阗医忙活许久也正口渴,一碗酸梅汤又不是什么好物,便笑着伸手取榻边的汤盅。
“老朽却是个嗜酸的,既然节使不爱,宋姑娘就便宜老朽吧!”
“啪”,阗医的手被小怜重重打掉。
小怜急赤白脸道:“你不能喝!”
老阗医讷罕一愣:“为何?”
“你就是不能喝,只能节使喝!”小怜慌忙扯住老阗医,将他远远拉开。
宋唐心一横心,再送递来汤匙,笑得咬牙切齿道:“喝吧!”
尚云明沏虽是笑着,眼神却渐积阴郁:“若我不喝呢?”
宋唐心见他怀疑,恼羞成怒。若非吊着一支胳膊,她定捏开他的嘴往下灌。
她脸上温情全无,冷冷道:“既你不领情,我便不强求!”
“我现在谁都不信!””尚云明沏目光变得寒凝。
宋唐心无奈,作势起身,持匙的手却被尚云明沏牢牢牵住,他眸色感伤问:“宋唐心…你这汤里…可是下了毒?”
宋唐心知他狡猾,却没料这么快就被他看穿。
“好心当了驴肝肺,不喝便罢还污蔑我,放开手,我拿去喂狗!”她气极败坏,一挣手,一汤匙巴豆汤洒了尚云明沏满颈。
尚云明沏虽被牵扯得肩背剧痛,却紧握她手不松,阴戾道:“既你好心,那便喝给我看,你喝一口,我便全都喝!”
宋唐心冷冷一笑。
开什么玩笑,她辛苦煲的夺命汤,可不是用来取自己小命的。
二人正抓扯间,有人如风掠入。
一只白皙纤长的手探来,将二人攥于一处的手握紧。
宋唐心愕然一抬头,却见来者是悟安。
“僧贫于屋外听得二位施主争吵,”悟安眸光于二人身上轻轻一扫,“却不知因何事争执?”
尚云明沏见过这位年轻的和尚,于张怀贤母亲出殡那日,只一眼便惊为天人,和尚身上自带有让人信赖的温笃。
“她或许在汤里下了药,她想我死!”尚云明沏也不避讳。
“他不分黑白,不识好人心!”宋唐心涨红了脸。
“张怀贤说她救了我,就是在撒谎!”尚云明沏虽笑了,语气却分外惨淡,“我身边竟无一人可信!”
“张都督与我都是他的救命恩人,他却连带人家也怀疑上。”宋唐心强辩,“我煲酸梅汤真是为了给他开胃!”
对于她下药这事,委实有些上不得台面!
她羞于让悟安知道,尤其怕悟安觉着自己阴毒!
悟安目光移向榻边那只汤盅,未待宋唐心反应过来,捧起就“咕咚咕咚”将一整盅汤喝光。
宋唐心震惊得张大了嘴,久久不能回神。
悟安打了个水嗝,闲闲抹了个嘴,递汤盅还她。
“二位施主,一个多疑,一个嘴笨,偏殃及张都督这尾池鱼……”
悟安双手合什,笑意盈盈。
“贫僧也委实笨拙,想不出好法子劝架,便擅自饮了这盅酸梅汤,一能贫僧的馋;二,也能让俩位施主免于误会!”
宋唐心终于回神。
古有佛陀舍身喂鹰,今天有悟安舍身试毒……尚云明沏可真是好命!
虽悟安喝了巴豆汤,她却不敢表现出惊慌,放了句风凉话:“既他说我这汤里有毒,法师还是吐了吧,免得被我毒死!”
悟安轻轻一咂嘴,笑道:“贫僧素来不喜浪费,既然已进贫僧的五脏庙,便不吐了。且这汤甘中带酸,很是可口!”
“可口?”尚云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