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奴再泣:“就在将才,节使府闯入无数黑衣蒙面汉子,数量众多,奴等不敌……”
摩思元急了眼,向车内拱手道:“立琮王爷,尚云明沏似乎早有准备,刚刚起事城门便关闭。城外五万丁奴若强攻晟洲,新王那里恐会坐实立氏叛变……”
立琮缓启眼帘,修长的禅眉突地一跳。
自他前次离开晟洲后,晟洲城内消息不断递出。
守城军因不满尚云明沏擅杀军头,失利极大,暗暗与他取得联系。
他寻得尚云明沏新政漏洞,将肃洲、甘洲、庆洲境内的西阗贵族家的丁奴尽数调遣。
开年后,五万丁奴人扮着流民模样,陆续混入城内暗伏,加之守城军二三万人呼应……
本道起事后将尚云明沏捉了,向新王污他个新政不善、致民暴.乱的罪名,逼新王撤换尚云明沏,复掌晟洲……
而那五万暗伏于晟洲城百里之外的丁奴,能不用则尽量不用。
毕竟,带兵强攻晟洲,立氏与新王这层虚假祥和的面纱便被扯下,无可挽回……
但他未料,满城百姓尽皆奋起,反抗激烈。
丁奴加之守城军不过七、八万众,敌不过城内那将近二十万百姓,节节败退……
摩思元再急道:“王爷,乘现在还未完全落了下风,尚有机会杀出城出,快撒吧!”
立琮捻拨佛珠的手哆嗦直颤,良久长叹一声:“青山不老,绿水长存…走吧!”
马车前呼后拥,将自密林驶出,迎面一人急来,月下一见,其人身似修竹。
……
张怀贤自报恩寺急下,一路穿过罗城,将将奔上连接子城、罗城的石桥。
此前他忙着救助尚云明沏,对城中情形未及掌握,欲潜入子城,四寻自己的人打探情况。
石桥子城那头,旁边的密林里忽地驶出一辆马车,马车前呼后拥,扈从者从。
他急急停下步子,待辩识出这些人分外面生,弯眉急敛,转身就走。
可一切已来不及,马车旁边,无数丁奴搭弓引箭,数箭齐发,他闪避不及,腿上一箭深入,右腿立时失去知觉,扑倒在石桥上。
立时,数人涌来将他掰过,火把明晃晃照到他脸上,一张鬓须皆白,狂怒的老脸凑到他头顶。
摩思元?
他失笑,踏破铁鞋,立琮一行人却被他孤身一人遇到。
“原是这你忘恩负义之小杂种、狗奴!”
摩思元须发皆张,横眉怒目,一脚重重踹到仓小腹,他痛得闷哼一声,捂腹蜷缩成团。
摩思元于他身边蹲下,揪起他发束一扯,他被迫痛楚望去上去。
“念你父亲的好,我等从未亏待过你。你投靠尚云明沏不说,还奸计频出。抓不到尚云明沏,你也可代偿!”
有丁奴立时递过刀来,摩思元接过,张怀贤眸色一惊,正欲开口,马车上立琮探出头来,轻呵:“等等!”
须臾,马车重重一晃启动,驶上石桥,停于张怀贤身侧。
帘子一掀,脂满胰丰的立琮露出脸来。
他手捻佛珠,丰厚的唇瓣笑开,温和道:“听说,尚云明沏新政采纳你不少计谋?”
张怀贤默然不语。
借着天边泛出的淡紫微熹,立琮探头认真将他看了看,语气甚为遗憾:“我竟然不知,晟洲还藏着你么这块宝玉,可惜!”
张怀贤痛楚哑声:“王爷冒进了……你于晟洲大势已去,亦很可惜!”
立琮淡然一叹:“是啊,我种的树却被尚云明沏摘了果,当真可惜!对了,眼下他在何处?”
“我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