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恐地道:“你的脉象虚浮如雾,暗沉似水,时有时无,这是将死之人才有的脉象。但姑娘你分明动如脱兔。这种脉象,不可能是人!” 阿月也惊了:“我……不是人?” 小二脸一沉:“石生!你少妖言惑众!你刚才还说阿月无病。现在又说她不是人。如此反复无常,分明是信口开河!” 石生也迷惑起来。他绕着阿月转了数圈,迟疑地道:“姑娘其他并无异常。天下之大,在下孤陋寡闻,也许姑娘身怀异禀也不无可能。” 阿月一脸沮丧:“其实,我也怀疑自己不是人……石大夫,我有没有可能是,神仙,或者……妖怪?” 石生摇摇头:“在下肉眼凡胎,看不出来。” 阿月撅着嘴:“你不是水妖嘛?” 石生脸色变了变:“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阿月凑过来:“听石大夫的语气,很是无奈。” 石生苦笑道:“世上之人,空口白牙,毁人清白,司空见惯。” 阿月:“石大夫跟侯爷一样,内心灰暗。“ 石生:“若姑娘有在下的经历,便会明白人性本恶。” 阿月:“你和侯爷说的话都一样。” 石生微微一笑:“侯爷倒是与在下投契。” 阿月点点头:“也是侯爷让我来寻你,想让我还你个清白。” 石生一愣,竟红了双眼:“真的?侯爷竟如此待我?” 阿月吐吐舌头:果然娘里娘气的…… 石生抬起头,吸了口气:“姑娘,侯爷让你帮我,我就应该相信你。我,真的不是水妖。” 阿月盯着石生:“空穴来风,未必无因。别人为何不说其他人是水妖?” 石生沉默了一会儿,才开口道:“在别人眼中,我就是个异类。从小,大家就说,我不应该活。后来,我想学医,便有人说,我是异想天开。我从学徒开始,在各大医馆中辗转十几年,受尽白眼和欺侮,才学了些悬壶济世的本事。等我终于在侯爷的军中崭露头角,大家关注的,竟不是我的医术,而是我如何生活,如何说话走路,用多少水,洗不洗澡……我只是想安安静静,济世行医。但我的每一步,都走得艰辛……” 阿月见石生说的悲戚,也莫名伤感起来:“独立特行,免不了被人质疑指点。天下人,就是这么无聊的……” 小二则正色道:“石生,你可知道,为何你总是遭人非议和质疑?” 石生不明所以,摇了摇头。 小二认真地道:“所谓人善人欺。你一味退让,不会让人心生怜悯,只会让人变本加厉。” 石生眉眼低垂,也不言语。 阿月打破了沉默:“那么,我们就来想一想,如何还石生一个清白……”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