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笑意,温柔地说出残酷的话语来。“我瞧着你左手不是很灵便,想来右手伤了只能靠着这些小辈们伺候着,不如这左手就别在意了,我只断它一根筋骨。”
她说着自怀里掏出在集市卖大力丸的摊铺上买来的木头盒子,貌似有些溢出,她顺手擦在谢老二身上,献宝贝一样蛊惑道:“老板说了,隔壁算卦的因为算错被员外家的看家护院挑断了脚筋,就是从他这买的续筋膏,一日两敷,七日见效,保管和从前一样灵便。我瞧着那算卦的老儿能跑会跳,据说连掏鼻屎这么精细的活儿都不在话下……”
谢蔚然太阳穴疼得直跳,出门见乌鸦果真不吉利!他现在右手拿不起这把三十公斤重的大刀,谢家一干子弟以及跟着来的各派翘楚中,也绝无一人能从这位少年手上过十招。现下这个局面,似乎没什么好的办法能不伤面子的全身而退了。
他暗暗握了握拳,这个亏看来不吃也要吃了。
正思量着,谢家子弟中不太成气候的谢雨濛探头探脑,压低了声音道:“哎呀,啧啧,这位公子上当受骗了呢。我昨日里还瞧见那算卦的拄拐诉说悲惨遭遇呢,说是被老鸨喊人打的,要抵扣嫖、资来着。”
此间正寂静,他的话落一句不落地进了众人耳中。哎呦,这谁家傻孩子,可行行好住嘴吧,真当人家要卖东西呢。这么一戳破,万一恼羞成怒,岂不要大开杀戒?
众人不由缩着膀子往一处聚了聚。
冯逆之默了默,于一片沉默中重重拍了下大腿。一脸愤然的表情,后知后觉望向谢雨濛,“此话当真?”
谢雨濛抬手便指,“呐,三师兄,你也看到了对吧?什么是嫖,资还是你告诉我的。还有那边那个李大铁,这一片你最熟悉,你来说。”
被点名的李大铁连着咽了好几口口水,结结巴巴骂道:“小小…小崽子,我李大铁又不是街头脚夫,怎,怎么知道。不过,大张旗鼓卖膏药的,历来,历……哪有什么真的。”
冯逆之不信,“照你们的意思,他不挪窝就在那卖,难道不怕人回去找他事吗?”
李大铁神情微妙,望着天道:“嗯,毕竟大力丸是真的。”
“嗯?”大家都望过去,他涨的脸孔通红,怒吼一圈道:“老子家里婆娘多,开,开枝散散叶的任务比较,比较重不行吗?”
冯逆之扶额叹气,悻悻地将粘手的膏药扔了,张着手与谢蔚然大眼瞪小眼。
这沉默使人心慌,叫人凭白生出些智慧来忆一忆自己的半生仓皇。
片刻,冯逆之颇有些无奈地对着谢蔚然道:“也没什么好办法了,这可真怪不得我。”
众人听闻,不仅一片哀嘁之声。
冯逆之又撩起谢蔚然的衣袍,一边擦手一边礼貌地询问道:“你们带了多少金疮药?即便再多,也不够这么多人分的吧?唉,体力活做多了也会累得,各位体谅一下,我也是无奈之举,身无分文,荒山野岭,饥肠辘辘,如何赶路?可在下饱读诗书,深知礼义廉耻,偏又做不出些强抢的勾当,深怕辱没了师门,只得遍行好事,你们会以银钱报恩的,对吧?”
对?对什么?
其中一人不满问道:“你什么意思?”
“也没什么,想来一个一个打断腿挺累的,既然你开漏了,那便杀鸡儆猴,我枪打出头鸟,姑且先断你两条腿吧。放心,我会亲自给你上药,好叫他们看看,不能随便买那些个路边的膏药,都是假的,不仅治不好腿脚,还会丧命呢。”
冯逆之说地情真意切,然而谢蔚然却被气得差点跳起来。打一顿再卖药就不辱没师门了?亲自上药再眼睁睁看着那人疼死就是在行好事帮大家辨别真假了?这么做,只怕祖师爷都会气得从坟墓里爬出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