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遥袖中刀在手,硬是接了他一刀。谢蔚然气力大,震地他虎口发麻,不由随着推力退开几步避过锋芒。
就这么一退一转的功夫,谢蔚然的刀已连劈带砍又攻击了数十下。
采花贼麽,惯常的是轻功绝佳,这等拼内力和实力的打法,肖遥明显落了下风。他嘴上却还逞能,“你这老匹夫,不过占着武器出自名家之手的便宜才能与本公子过几招,这么浪得虚名,还不干脆自裁以谢江湖。”
谢蔚然埋头下刀,刀刀割肉,他看出这肖遥的功夫不如自己,便起了剐他的心思,也算替那些个未出阁便遭了毒手的姑娘们出口恶气。
人非钢筋铁骨,哪有不怕疼的?加之他也不是走硬汉那路数的,当即疼得直吸气,就差嗷嗷叫了。
原本看热闹的人都躲得稍远些,一看胜败成了定局,又靠了过来指指点点。而那谢家余下的六人则负手站成笔直的一列,谢家人的性子大多经过打磨,那些个尖尖角角的在成长过程中被硬生生磨圆了,搓碎了,箍成少年老成,刚正不阿的样子才允许涉足江湖历练。
冯逆之倒挂在一旁的树上吹热风,看着他二人的打斗忍不住笑起来。
半月前途径驿站时便觉察到了这根尾巴,不远不近地跟着,摸不清要干什么。她急着赶路懒得去切断它,但被暗中窥伺令她格外不爽。又跟了半日,原准备自己出手的,但一路听了太多谢家人的英雄事迹,便觉得有趣,想见识见识所谓江湖世家的青年才俊,这才一路作妖,想钓谢家的小鱼小虾们出来玩一玩。
没成想,居然钓出了谢蔚然这种榜上有名的大人物来,还出了魔宗,这什么鬼?玩这么大吗?真长见识啊。
她啧啧嘴,抱臂点评道:“太血腥,惨无人性。”
她也没避着,场中的人听得个一清二楚。尤以那苦苦支撑的肖遥最为激动,“救我啊,救救小生,小生愿以身相许,常伴左右。”
大家一阵恶寒,果然是魔宗的坏人,少男少女都不放过,着实令人发指。
然而冯逆之却略眯了眯眼,一侧细眉微挑,难怪一路尾随,这采花的就是阅历丰富,竟能一眼看出雌雄来。她忍不住笑了笑,口中悠悠道:“你这身子骨太弱,我怕禁不住折腾,用不久呐。”
肖遥眼放华彩,他为何追了这么久却不下手?不是不想,而是不敢啊。这乔装打扮的小娘子看着无害纯良,但身手委实了得,连开黑店的血百家都差点折她手里。本想再跟一阵,摸摸她武功的路数,别扎了硬点子赔上小命的。却不想,还未出手,就碰着宿敌谢家人了。
但是,此时若得她出手,想来是能够与这谢家老二较量一番的。
“小生花样繁多,未必非要来那等硬拼硬的才刺激。公子你还小,还在长身子呢,须要记得,留青山在,年年有柴烧啊。”肖遥猥琐地笑起来,真是浪费了那张还算清秀的脸。
一众江湖人士笑得意味深长。
冯逆之却冷哼了声,眼底弥散着寒意。真是给根棍,就敢往上爬啊。渣滓败类,这个朝代未出阁的姑娘们大多未及芨,那可都是未成年人啊,搁她那个地方不说人人唾弃,至少烙上L童癖的变态标签,连坐牢都要被狱友爆锤。
谢蔚然不同于其他人的愤慨,他更惊讶于这个少年的出现竟毫无声息,连自己都避了过去。转念又一想,那粒击中自己小腿的石子应当也是他故意为之。既引了自己来此,又知肖遥隐匿在何处,想必也有一身俊功夫在身吧。
哼,是想坐收渔翁之利吗?倒是个好算计,但算错了人!
他手上猛地发力,本是横切竖削的手法陡然一变,直直劈向肖遥的颈项。他艰难侧身,却仍被砍去一臂。
鲜血喷射之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