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新鲜的瓜果蔬菜就已备好。 冯逆之啃着甜甜的椰果,解了外衫,噗通一声跳下水。她是个旱鸭子,加之被赵晋修虐待过,对水诸多畏惧,只敢在浅滩上躺一躺,泡一泡,手边还得抱着根腰肢粗细的浮木。 一线天内好似一切如常,大家都在等待明日的祈雨,好些士兵放下兵戈太久,久到挥动起来更像在使锄头挖地。他们不再关心军事防务,比起那一月一次拉练补助的一碗糠米,他们更在乎何时下雨,地里庄家收成如何。 唉,兵不成兵,农不专农。 当百姓们还苦于无颗粒可收时,公主府的高婄姝已把人参当萝卜那样糟蹋了。青面被高将军派人抓走,她病也不装了,当晚就找了过去。后来听见管家要他去公主府见自己,着急忙慌往回跑,结果等了一夜也没见到人。 主仆二人一商量,与其关在宅中生气,不如找上门演一出苦肉计。 轿夫挨了一路的骂,终于在天黑前赶到遗址。绿湖搀扶着看着十分虚弱的三公主往里走,但这里空荡荡没有半个人影。等了会儿,三公主不耐烦了,甩开绿湖的手到处去找。 走了一会儿,绕到了后山。 夕阳照晚,地表积攒了一天的温度都在尽情释放。冷热交替,鸟倦飞林,枝摇水荡,到处都是山涧喧闹嘈杂。 冯逆之正舒坦地泡着湖水,猛然睁眼,一柄长剑破风来刺,转瞬间便到了她眼前。冯逆之正惬意,懒得理会,只拧了身,轻松避开这势如破竹的一剑。 来人惊诧,不可置信般落在沙地上。低头看了半晌,忽地起剑再袭。几招下来,都被轻松化解,委实挫伤了来人的自尊。 他一把扯下面巾,露出一张略显异域的面孔,狰狞道:“你起来,与我一较高下。” 简直烦不胜烦,冯逆之从水里一跃而出,两人打在一处。 三公主与绿湖躲在大石后仰头看着,湖面波光粼粼晃得人看不真切。然而这打斗并未持续多久,绿湖突然警觉道:“公主,您没觉得其中一个看着很眼熟吗?是不是有点像……” 绿湖从怀疑到确定不过用了一秒的时间,“对,是那个总想杀青面公子的率然人。” 三公主也反应过来了,“尾可?” “是他。”绿湖十分肯定,“上次他袭击我们时,就穿的这套衣服。青面公子一剑刺穿他的左肩,公主您仔细瞧,那面料是不是有补过的痕迹?” 听她这么说,三公主眯起眼仔细瞧了又瞧,可距离这样远,又逆光,她一个不通晓武艺的弱女子,能隐约瞧见他们打斗的残影已属不易了,更不提身上穿着什么了。 就这么说话的功夫,尾可突然从半空坠下砸进湖边。泥沙与水花四溅,他正欲爬起,冯逆之紧随其后再度击中他的胸口,这次飞迸而出的是通红的鲜血。 然而没等冯逆之再击,青面从半山腰处如离弦之箭般俯冲而来。 气势磅礴,冯逆之翻个白眼,侧身避过。 她浑身湿淋淋的,头发挂在耳下还滴着水,眼神湿漉漉的,又凶又冷。 绿湖像是有什么惊天大发现似的,猛地捂住嘴,一脸不可置信般扭头附在公主耳畔,压低了声音道:“她……她是女子。” 高婄姝倒是很镇定,“女子怎么了,女子就打不过他们男人吗?” 冯逆之很不爽,怒道:“什么意思?杀人未遂,就要灭口啊。” 尾可捂住胸口爬起来,指着冯逆之鼻子就骂,“青面给了你什么好,好处……呸,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