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谢雨濛被惊得平地一跃三尺高,瞪大了眼望着自己的四叔,惶恐叠声不休道:“叔,叔啊,雷劈来了!” 谢长桓抿着嘴唇,下颚线条绷得铁紧,死死拽住猴子样不安分的蠢侄子,沉声冷冷呵斥道:“谢家的脸面都给你丢尽了!” 卓一噗嗤笑了声,觉得笑得不大妥当,于是抹把脸望着天,假意道:“唔,这雨下得好啊,朗朗乾坤,月朗星疏,天下同庆,嗯,好啊。” 冯逆之干脆蹲在地上,一把掀起卓一的袍子搭在头上,语气不耐,“造什么孽了,自己找雷劈?你们谢家人忒狠毒了些,为了弄死我,真是下血本啊!” 谢长桓眼角一抽,自知理亏,抖着唇半晌说不出话来。 卓一使劲拽了拽袍角,差点遭到了无故地殴打,饶是他菩萨好磨地性子也被蹉跎地失去了耐性,“诸位,咱们是去是留,且有个主意吧……” 话音未落,一只短箭擦着谢长桓的脸颊飞过。冯逆之反应迅速,起身的瞬间一把接在手里。 四人以背相对张望警戒,然而此处地势平坦,一眼可见边际,哪里有什么可藏匿的地方?冯逆之摊开掌心,赫然露出那支细细长长,金光闪闪,造型独特的短箭来。 顶部呈伞状,有一点镂空的地方藏匿在黑暗中。下身独独的细杆,周身光滑,折射出森森寒光。冯逆之掂了惦,还挺沉,捏起来仔细看了看。 卓一抿唇,眼中精光一闪即逝,“此地不宜……” 话未完,冯逆之哎呦一声,引得三人侧身张望。原是她用指腹划了下箭尖,岂料三棱状的侧锋竟锋利如斯,轻易就见了红。 卓一神情一紧,忙伸手捏住她的手指将血挤出来。冯逆之眉峰轻挑,“你这是干什么?” “这不是怕箭上淬毒,嘿嘿,小心为上。” “此言有理。”冯逆之笑了笑,抽回手塞嘴里猛吸了大口,一扭头吐了一滩暗红色的血来。 她突然直挺挺地摔在地上,嘴角抽搐不止。 “糟糕,真的有毒!” 谢家叔侄异口同声道。 “无妨无妨,哈哈哈哈。”冯逆之说着一骨碌坐起来,从怀里掏出原本硬卖给他们的廉价瓷瓶来,也不管里面装的是什么就往嘴里倒。砸吧砸吧嘴,一脸苦相,“呸,比狗屎还难吃!” “看来是吃过。” “滚!”冯逆之怒呸了一口,继续对着谢家叔侄谆谆善诱道:“看,这瓶药可解百毒,乃行走江湖,居家必备之良药。你们买不买?” “嘁。” 傲慢至极的女声突然响起,听着像是从东边,又像是西边,一时叫人摸不着头脑,又格外恐怖。 谢长桓有些见识,慌忙道:“坏了,坏了,怕不是魔宗的宗主在此?怎好端端来此了?没叫那群剿魔的门主们找见,反倒给咱们遇上了!” “什……什么?”谢雨濛乍一听魔宗二字头皮发麻,抱紧长剑严阵以待,“叔啊,魔宗宗主不是个男人嘛?这声音听着又细又脆,倒像个不谙世事的女儿家。” “魔宗宗主时而男,时而女,罕少以真面目示人,大家也并不知其身份啊。然而,他手段之残忍却是不争的事实!” 见长辈如临大敌,谢雨濛用胳膊肘拐了下冯逆之,轻声道:“贤弟,你有几分把握?” “装神弄鬼,有种滚出来单挑!”冯逆之懒得理会谢雨濛,两指捏着细长的箭杆看了又看。这声音不似男儿伪装,转念一想又觉那厮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