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
成戈高坐马背,扫视一圈,所到之处士兵接连噤声。此时此刻,他的身上属于大将的威仪已然成形:“大家辛苦了,今夜之功,人人有份!”
骤然,又是一阵欢呼跃起:“成将军!成将军!成将军!”
约莫三个多月后,郭云奇的加急书信到了郭云岫手里。
信里,郭云奇详细描绘了边关战况,字里行间无不是对成戈的崇拜敬仰。
放下信后,郭云岫轻轻笑了:“成了。”
成戈这把刀,终是铸好了。
阿越正在为她梳妆,闻言往信上瞥了几眼,不明所以:“娘娘,什么成了?是打胜仗了吗?”
郭云岫轻轻点头,“嗯”了一声。
这时,有宫女走进来禀报,皇上今夜要来,郭云岫微微颔首,让人下去了。
阿越瞥了一眼门外守着的宫女,有些忧心地小声道:“少爷的书信刚到,陛下就要过来,娘娘,您说这信会不会早被看过了啊?”
当然被看过了,赵襄让郭云奇去边关的目的不就是这个。
不过,郭云岫并不在意,她照了照上妆的眼尾,漫不经心道:“看过就看过吧。”
夜色初至,赵襄便来了凤仪殿,与郭云岫一道用晚膳。
自从封后以后,他来她这儿格外注意,每一次都没有服用过丹药,所以每一次身体也格外羸弱。
郭云岫亲手为赵襄布了一碗汤:“温补的药膳,适合陛下养身体的,多吃一点。”
赵襄接过汤碗,顺便拉着郭云岫的手,轻声问她近些日子都做了什么。
郭云岫想了想,回道:“用了几道新鲜的吃食,试了上贡的蜀锦,庭前让人栽了一棵樱桃树,还关注了一下金科状元是谁。”
赵襄笑了笑,有些促狭:“你还关心起文人墨客了?”
郭云岫撑着下巴,懒懒散散道:“也不是我关注,她们下面的人老是说金科状元是个俊逸不凡的男子,我就产生了一些好奇。”
赵襄追问:“如何?”
郭云岫平平答道:“不过如此。”
当夜,赵襄留宿,他要上早朝睡得早,连带着郭云岫也早早上床了。
她睡不着,睁着一双眼睛看着帐钩上流苏样的丝绦,片刻,一双手搭上她的眼皮,触感微凉。
赵襄哄道:“闭上眼睛,睡吧。”
他有节奏地轻轻拍她的被面,郭云岫依言闭眼。
半晌,赵襄的手停下来,就在郭云岫以为他睡着了的时候,他的声音响起:“成戈打了胜仗。”
郭云岫顿了一下,轻声回道:“我知道了。”
赵襄睁开眼,看见她一双清明的眼睛,他笑了一下,却不似在笑:“才贬了他没多久,看来,又得因功进封了。”
郭云岫眨了眨眼:“陛下若是不想封便不封,你是陛下,无人能左右你。”
赵襄抚了一下她耳边的碎发,默了一刻,问:“皇后是怎么想的?”
他这么问,又想得到什么答案?
郭云岫微微挑眉,避重就轻:“臣妾想……陛下近日思虑加重,恐对龙体不利,臣妾十分忧心。”
赵襄的身体每况愈下,虽然郭云岫没亲眼见到,但是他服用丹药的次数明显增多了,就连身体上都残留了丹药的气息。
赵襄定定地看了她许久,再次轻拍起来:“睡吧。”
又过了半个时辰,赵襄睡熟了,郭云岫轻轻起身,走出里间寝室,吩咐道:“叫热水,本宫要沐浴。”
浴室内,郭云岫缓缓步入热气腾腾的浴池,阿越在给她擦背,问道:“娘娘怎么这会儿要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