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云岫被外头传来的咒骂声吵醒。
她坐起身,看见一脸怒气守在门口的阿越,问:“外面怎么了?”
阿越返回屋内,顺手关紧房门:“小姐,刚刚是午饭的时间,我去领饭的时候才发现北边的两间矮房里也住着两个人,而且,她们被锁起来了。”
郭云岫揉了揉眉心:“锁起来了?”
“嗯。一只手一只脚被铁链缚在墙上,整间屋子里什么东西都没有,吃喝拉撒全在一处。”阿越露出不忍的神色,“已经被折磨得不像是人了。”
郭云岫皱眉,半晌,外头的骂声还没消停,她问道:“王公公在骂什么?”
阿越放下手中破破烂烂的木托盘,盘子里只有一小碗清汤寡水的米粥:“那两个人不是被锁起来了吗,王公公必须把饭送进去,被熏着了。”
阿越撇了下嘴,越说越气得上头:“这老阉狗!”
郭云岫第一次听道阿越骂人,知道她是气急了:“饭又是怎么回事,且不说我们有两个人,哪怕一个人,只吃一碗全是水的米粥,也活不下去啊。”
“那老阉……王公公说旨意里我没有被打入冷宫,自然不提供饭食。”阿越心里有气,忍着难受,遂又问了一句:“我能给他下蛊吗?”
阿越问这句话的时候,眼里闪着真实的渴望。
郭云岫微微扬眉,劝道:“下蛊给他太浪费你的蛊了。”
阿越默然低下头,满脸郁气。
“不过……”郭云岫话锋一转,笑了笑,“我可以带你去打他一顿。”
阿越倏地眼睛一亮:“真的?”
“真的。”郭云岫站起身,整理了一下衣服,“走吧,不要客气,狠狠打。”
刚到门口,郭云岫又转身,指着托盘道:“这碗水也端上,一会儿给他灌进去。”
她二人出门时,骂累了的王公公正双手叉腰中场休息,滚圆的肚子一鼓一鼓的,活像只吃多了的癞蛤蟆。
见郭云岫朝他的方向走来,王公公心道来得好。眼珠子一转,嘴角一歪,便欲好好羞辱羞辱这一只落难的凤凰。
没曾想,阿越快他一步,一碗粥水猝不及防直朝他的口鼻扣下。
“砰”一声,瓷碗在王公公脸上炸裂,顷刻间,粥水合着鲜血一道往下流。
“啊——啊——啊!!!”王公公的这声惨叫当真气儿足。
阿越捂上耳朵,又是一脚,将其肥圆的身躯像踢蹴鞠一样,飞半截滚半截,重重砸到墙上。
王公公这下子叫不出来了,一时间软在地上,翻起白眼,头冒金星。
好半晌,人缓过来了点儿,呼哧呼哧地边喘边喊:“啊——啊!啊!我要告你们!我要告你们!”
王公公挣扎着爬起来,指着郭云岫和阿越两人,面部扭曲地威胁道,“你们等着,你们给我等着!我要……”
“去告啊。”郭云岫施施然开口。
明明声音轻得很,却完全压住了王公公的嚎叫。
不如阿越打人时的表情那么丰富,郭云岫始终神色淡淡。此时此刻,她仍是淡淡地睨着墙角处的王公公,柔声建议:“王公公,记得多告一些人。”
她真诚地说道:“我比你更想知道,会是谁,来管这件事情。”
赵襄暗中做了多少布置,她可是真的好奇。
若打入冷宫此举别有目的,赵襄究竟想通过这件事得到什么?
郭云岫乐得有人替她先去探探路。
她就这么亭亭立于院中,身姿弱柳,盈盈一握。不过一次轻轻巧巧地发威,便让王公公愣住良久。
能在宫里混得下去的说到底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