盈天,“忘川”更是座无虚席。 江瑟嫌吵便躲后院去了,顺道给陆怀砚拍了张后院的门,同他说过来时从后门进,前院人太多。 他这会手机大概就拿在手里,消息刚发出去便收到他的回复摄像头调前置再拍一张。 这是在叫她给他发张自拍照。 江瑟还真调了下摄像头拍下一张。 后院虽然亮了灯,但光线晦暗,冷凄凄又白茫茫的,拍出来的效果跟拍鬼一样。 江瑟把照片发过去,问他像鬼吗 照片里的姑娘已经尽量找了个光源最足的地儿拍了,巴掌大的小脸微微仰着,面靥泛着珍珠白,目光冷寂,瞳孔乌沉,唇色却艳红。 陆怀砚凝眉看了好几秒才退出照片,回一句比较像妖。 江瑟看完他回的微信,正要敲字,身后忽地传来“吱呀”一声响。 挑眸望去,说她像妖的男人长身玉立地站在木门旁,手臂挽件大衣,白衣黑裤,气质冷然。 他长腿一迈,迎着灯光朝她走来,深邃的五官一点点陷入光亮里,浓稠的夜色渐渐落在他身后。 陆怀砚拾起她搁在脚边的橘色灯笼,笑道“像不像被女妖捉来的书生” 江瑟好整以暇道“我今晚可没空吸食你的精气。” 陆怀砚握灯笼的手一顿“生理期来了” “嗯。” 他回来桐城这些天,两人也就第一晚酣畅淋漓地弄了一场。 后面那几日他天天早出晚归,忙得分身乏术的,自然是没时间。明天他要出发去港城,两人对今晚会发生什么都有些心照不宣。 陆怀砚面上倒是不见遗憾之色,似笑非笑道一句“敢情你这生理期是我情敌每回都挑我离开前一日造访。” “” 江瑟懒得同他解释她的生理期有多规律,“想喝什么我进去给你拿。里头人太多,我们就在后院这里喝。” 陆怀砚看她一眼“不领我进去同你父母打声招呼” 江瑟对上他视线,一本正经地说“我妈妈不喜欢不爱笑的人。” 陆怀砚直接气笑了“你说说我从见到你开始,哪个时候没在笑” 他用挽大衣的那只手捏她下颌,叫她“没良心小姐”。 江瑟不同他玩笑了,拧开门把,对他说“我爸妈这会都在吧台,你想喝什么同他们说。” 门一开,喧闹声挟着珠玉落盘的琵琶声往门缝涌,越往吧台走,这股声浪便越猛烈。 江瑟没夸大,今晚“忘川”人是真多。 吧台这里不是个说话的地方,江川索性将手里的调酒壶递给酒保,同余诗英一起带他们回了后院。 先前因为江冶以及江瑟漏下的只言片语,江川同余诗英对陆怀砚的印象称不上好。 一开始还有些拘谨,但陆怀砚这人心计手段皆非泛泛。 今日特地换了件白衬衣,又戴着副斯文的金丝眼镜,仗着那具英俊清贵的皮囊与温雅有礼的谈吐成功骗得未来岳父母对他彻底改了观。 等江川同余诗英离开后院后,江瑟便顾自坐上秋千,望着陆怀砚道“我爸妈还挺喜欢你。” 陆怀砚手里端着酒,闻言便抵上身后的薄墙,垂眸笑一声,一针见血道“叔叔阿姨是因为猜到了你的心意。” 知道女儿对这个男人有些不一样,便也跟着对这人多了些滤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