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种的桂花树?” 江瑟:“嗯。” 这礼物比酒更雅,也更适合韩茵。 韩茵自从做了居士后,对花雪竹露这些来自大自然的馈赠格外喜欢。 陆怀砚幅度轻地笑了下:“有心了。” 江瑟掀眸他眼,撞入他黑沉沉的视线,快挪开眼,和他一起朝竹林走。 寒山寺这片竹林是天生天养的毛竹,竿高叶茂,四季常青。 两人不紧不慢地穿梭在竹林,江瑟问他:“陆总今天怎有空过来?” 陆总? 陆怀砚脚步稍顿:“江瑟。” 江瑟在他停下的时候也跟着住了脚,此时听他叫自,下意识便抬眼。 男人一只手拎着瓦坛,另只手插在大衣的兜里,眉眼清隽,身姿挺括,仿佛同身后的竹林融为了一体。 “你说我要不要惹你生气好?”他着她,声音轻轻淡淡,“你好像只有在生气时,才不会叫我陆总。” 江瑟连名带姓叫过他两回“陆怀砚”。 一回是在“忘川”的后院,他叫她“岑瑟”,她冷着脸反唇相讥。另一回是寒山寺,他猝不及防将她扯向自,而她直接废了他的眼镜。 江瑟自是也起来了。 她笑笑,唇角扯出个恰到好处的弧度。 “陆总这次带备用眼镜了吗?”声音如从前一般温雅。 这话里的挑衅也只有陆怀砚听得懂。 他低声笑了。 两人之间只有一两步的距离,男人上前一步,略略弯身,线条冷硬的脸朝她压去,清浅的沉香气息随风扑面而来。 他示意江瑟摘眼镜: “拿去踩着玩。” “……” 他弯身的幅度不大,沉而磁的声嗓带着轻描淡的随意。 但江瑟能清晰地感受到他在一寸一寸地越界。 甚至在期待着她像上次一,狠狠毁他一副眼镜。 她望入镜片后的双眼。 男人乌黑的眸子,依旧搅着一团墨,情绪藏得深,仿佛带着笑意,仿佛没有。 江瑟并未因他这举措而生气。 抬手将被风吹乱的碎发挽到耳后,她敛去面上的笑意,扭往前面走。 陆怀砚微直起身,望着她被光照得格外白皙的脖颈,慢抬脚,跟上她的脚步。 两人一前一后到了竹音湖。 韩茵在竹舍门等着,见他们终于到了,便了陆怀砚一眼,笑说:“怎接人接这久?” 陆怀砚没答,只提了提手里的瓦坛,说:“这是江瑟带来的糖渍桂花。” 韩茵功被转移注意力,向江瑟:“自腌渍的桂花?” 江瑟:“我妈妈亲自做的,家里院子种了桂花树,每年她都要渍上坛。” 韩茵眸光微微一亮,有种遇到同好的喜悦。 “我前段时间才刚晒了篮子野生竹叶用来泡水喝,一会你带些回去,来你妈妈会喜欢。” 江瑟没拒绝,笑笑着说:“嗯,她喜欢的,我替妈妈同您说声谢谢。” “你同阿姨客气什,有机会带你妈妈来阿姨这坐坐。”韩茵一面说一面招呼着她屋,目光向陆怀砚时,迟疑了下,“你半夜才到,要不要先回你自个屋子睡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