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玉石俱焚?
库洛洛扯下搭在自己后脑勺的手,结束了这个吻。
吻,富含颇多技巧的动作。同样是唇舌交缠,这种表达真的比语言更好更真诚吗?
并不会。
这是一具身体对另一具身体恳切的欲求,渴望,掠夺。尤其对她来说,和心没什么关系。聪明的库洛洛意识到了这件事,所以没法什么都不管地吻下去了。
他看着仍处于不解状态的人,殷红的眼角,含泪的眼睛,白嫩的皮肤,不由自主地开始想侠客看到的画面和这有什么不一样。她的身体,对玩家和NPC有什么不同反应?
她投入侠客怀抱的姿态。
搂住那人脖颈的手。
看着他的眼神。
对他的渴求。
无一例外,全无不同。
她昨晚也哭了。也是情不自禁,情难自已?
掌中是柔软的腰,温热的手,知觉相当反常,像握着一层细密尖锐的针,指尖的触感通过神经传至胸腔。意识更连不上现实,恍惚抓着个肥皂泡泡,呼吸再重点就消失了。
很近很近的时候,隔着的不过是一区这张不怎么结实的结界。那时候也有很多次,迈一步就重逢了。他走不出那步,难道是破不了结界?
一个人踏进去算什么重逢。
库洛洛把她滑到手肘的衣服拉了回去,扶起她的脸,凑近了看,自己也不知道在看什么。他好像问出了声,“到底有什么不同呢?”
既然问了,便一直问下去了。他的求知欲非常旺盛,一向有很多问题。
“你一直都说我和他不一样。是说什么?长得不一样?还是风格?”
他说,“我有什么特别的?我不过是一个骨头架子,黏合血肉神经内脏,最后盖了一层皮。运气是不错,你恰好喜欢这个‘皮肤’。”
“喔…”他这时候好像想通了,“和伊路米的‘皮肤’确实有点类似。这就是我的特别之处?一个没有家族,还恰好有同样目标的,替代品?”
一旦想通,就顺理成章起来。
库洛洛的眉头因为牵连的神经忍不住皱着,扶着她侧脸的拇指指端,恰好抵在濡湿的唇瓣上,软得出奇,很难想象里边含着什么见血封喉的利器。
他问:“所以他说,是我的话没什么问题。对么?”
伊洛丝被一连串问题砸得失神,瞬间什么旖旎的想法都没了。到他的声音终于停下,她也不确定自己有没有在听,听了多少。可他不说话了,世界就开始安静得过分,好像时空都停滞在他望过来的眼神里。她听见自己的心跳,又像是他的心跳。
不再剑拔弩张了,是真心诚意地提问,似乎还含着笑。他的睫被这种真诚坠得微微颤动,她体内那颗脆弱的植物好像也跟着颤动。
她抬手去摸他的脸。
“我喜欢你的。”她说,“这就是你的‘特别’。”
然后,似乎有水珠子压过细小绒毛的轻微响动从他脸上或她脸上传来,得到灌溉的植物一点一点试探着拨开四周围着的东西,她感觉到它在借势缓慢上升。
“不可能有人分不清你和伊路米。外表,人格,脾气,目标,什么都不一样。”
“但是…”她也皱起眉,“你总表现得像你有非常非常多的感情,用强烈得要命的词表达情绪,可你并不能接纳我。你想要的是我,还是你虚无缥缈的梦?你想过吗?”
他垂首吻掉她的眼泪,“有实感,不是梦。”
“盲目幻想,时移世易,信息不对称。现实偏离预设轨道是正常现象。头脑发热的确受记忆影响,但对象是现在的你。这并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