跃在指尖,拍在脸上,把杂乱的情绪冲洗得一清二楚。凉白灯光下,她抬起头,注视着镜中自己的倒影,长长呼出一口气,快速恢复了冷静。
她回好库洛洛的短信,告诉他自己没事,细述了进一步的查探方向——聚焦有师承的几人。实证没了,但谁在什么环境经手了什么,还有机会理清。然后,伊洛丝给侠客回了电话。
……
库洛洛听着“正在通话中”的提示音,眼角一提,手指轻动,掐断了电话。昨天下午的桩桩件件又胶片般闪现在眼前,清晰得像刀刻。
他让派克去三区换了自己。
是冷静的决策,他有十足的理由,不仅是关心她的安危。派克这时候比他有用,三区不好有太多人。此外,飞坦,芬克斯和挂名的面影之间可能出现的摩擦也需他协调。
回来的时候已经黄昏,夕阳泼洒天边,给整个城市涂上鲜血的红,蒙了淡金的光晕。他挑的时机未必合她意,伊洛丝或许不期望见到他。但库洛洛有了机会,也没想继续迎合她。
那时的心绪太过复杂,思维被挤轧到一隅,他根本没预见出现这种场景的概率。
他们仨想到一块去了。
库洛洛以为自己的意识已经一滩死水,丢下去什么都泛不出动静。事情是在变好的,因为怎么也不会更糟糕。
但看见侠客寡鲜廉耻地躺靠在她的床上给他发信息,不甚在意地和伊路米独处,他的冷静变成一具空壳,一碰就碎。
侠客那颗头里到底长了什么?总之不是脑子。
库洛洛不打算憋,也自认做不到和这两人毫无芥蒂地呆在她的房间。他还有根弦绷着,一点空隙游离着去想三个都在意味着都会被赶走,等待无济于事,不如先处理眼前另一件事。
侠客自觉地跟他走了。
凭库洛洛对他的了解,结束荒谬的三人演出,他再厚的滤镜也该彻底碎完。再不济,即使配合,也是放弃幻想,认清现实后只为享乐的配合。
但他显然在执迷不悟,还一脸坦然,说他当然不想。库洛洛开始正经地考虑他被操控的可能。
直到现在。
他看着黑掉的屏幕,恍悟自己也不聪明。
……
侠客问要不要一起吃午饭,伊洛丝答应了。她合上手机,走回办公室,准备接受注目礼。
塞勒这时正在和霍尔交谈,抬头看见人进来,两人的话都停了。她脸上还是没什么健康的红晕,加上昨天听闻的种种,塞勒挪了撑在霍尔桌上的手,直起身,随口问了一句,“怎么不休息几天?”
他的声音严肃,听起来有点冷淡。
伊洛丝觉得这是挑衅,但心里知道他做不出那么无聊幼稚的事。
“我本来就很勤快。”她说。
只是有时候哪本书没看完,后来又有…别的情况,没法不做取舍,也不是真的起不来。
这话一撂下,宛若石子投进小溪,两个全勤标兵的神色都涟漪般起了变化。塞勒是忍俊不禁,嘴角翘起来,深紫的眸多了异样的光亮,像闹心里掺了点真心实意的无奈。
该躺的时候要来,他确实吃不准她的“勤快”。
霍尔的笑在唇边波动,他朝后轻靠在椅背上,侧过头评价道,“是啊,谁能有你勤快。”
伊洛丝去自己位置上坐下,轻轻瞥了他一眼,不置可否。她拿过桌上堆的档案,边翻边问,“你们刚刚在聊什么?”
“如果疫情继续扩散,外区的医疗资源会跟不上。”塞勒沉稳如水地回答她。他路过她身旁,语气也没什么问题,“阻断传播途径,这是目前最要紧的事。”
伊洛丝没说话,她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