量匮乏的时候,但只要有鬼强大的自愈能力,朝露就不觉得她能杀死鬼化后的岩胜。
所以只能耗着时间,走向同归于尽的结局。
到底是多年的夫妻,黑死牟怎么会看不出朝露的念头,他想走,但朝露又怎么会放他走。
黑死牟大抵了解時子山朝露是个怎样的人,但朝露的实力,他从未窥见过全貌,自她的风之呼吸练成后,就算是对战上弦,也没有如此拼过命。
但相反的是,朝露很了解岩胜,她几乎每日都会看岩胜练剑,她知道岩胜所有的小习惯。
她第一次将风的暴躁与疯狂表露出来,第一次要拼着两败俱伤拖延时间,怎么会失败。
——你走不了的,岩胜。
孤身一人的朝露,与孤身一鬼的黑死牟,最终谁也没离开这片森林。
周围的树木早就被风刃与月刃削平了,地面也是坑坑洼洼的,所以啊,早晨的阳光才能没有阻碍地照射在两人身上。
清晨的阳光并不灼人,却在触及黑死牟皮肤的那一刻发出了‘刺啦’的声响,他脸部的皮肤立刻就破碎开来。
他走不了了。
黑死牟没有侥幸的想法。
他挥出最后一刀。
——月之呼吸·壹之型·暗月·宵之宫。*1
……但他最后还是歪斜了一下。
血液从脖颈处的伤口乍然喷涌而出。
即使这样,朝露也没停下脚步,她扔下日轮刀,抱住面容丑陋的新生恶鬼。
“你追逐太阳,可我追逐月亮,你为什么,从来都意识不到,太阳与月亮都高悬于天空,都是独一无二的呢,做月亮有什么不好啊。”
双手放在他脸侧的女人脸上没有一点血色,也已经无法维持全集中·常中,她说:“岩胜啊,我的夫君,我们一起死吧。”
黑死牟下意识地想用手掌捂住她血流不止的脖颈,却在伸手的一瞬间顿住了。
此时此刻,黑死牟从那双清透的薄荷绿眼眸中看见了他的倒影,他愣住了,他想要超越缘一,可这副模样就是他想要的吗……?
……不,不是的。
朝、露。
黑死牟张了张嘴,无声地吐露出她的名字。
他的妻子,他曾经最默契不过的搭档,他的朝露。
她轻声回应着:“我在。”
鬼杀队循着战斗痕迹找过来时,天边朝阳初升,在隐和几位柱不可置信的目光中,倚靠在树下的女人睡得安详,身边只余一件破碎的紫色蛇纹和服。
她颈间的鲜血已经干涸,但先前的出血量早已将她月白的羽织染红半边。
黑色的乌鸦抖着翅膀盘旋在宛如一片废墟的森林边缘,不知疲惫地叫喊着:“時子山朝露与黑死牟同归于尽!時子山朝露与黑死牟同归于尽!”
——“我会杀死他。”
鬼杀队的众人看到如此惨状,不禁想起她向年幼的主公大人拜别时的许诺,她一定不知道,看似镇定自若的她,当时脸色苍白得像是下一秒就要昏厥过去。
可她做到了。
※
if线里的if线:如果黑死牟吃了朝露(字面意思)。
在忍不住稀血的诱惑,将朝露拆之入腹后,黑死牟猛地呕出一口血。
他能感受到体内被什么东西溶解,自愈速度跟不上被破坏的速度。
——朝露,不愧是你,还留了一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