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敲着桌子,思维很快发散到她该怎么去交这一份报告这种痛苦的事情,脸上的表情变了又变。而坐在她对面,被剥夺了悲伤的夏江秀树的脸色却很轻松,把这件事情跟最上潮全盘拖出之后,他心里的重压一下减轻很多。
更何况从今早的情况来看,三树家对于三树直人的悲伤正在逐渐回归,在他看来这算是这场不幸里面唯一能够让人喘息的地方。而至于他自己今后如何,到现在这个时候,夏江秀树其实已经无所谓了,他甚至可以接受去福利院生活,起码作为这件事的当事人,他并不觉得有比之前更糟的情况。
“会怎么处理我呢?”
“不要把我们说得好像是什么坏蛋一样好吗。”最上潮回过神,弹了一下夏江秀树的脑袋,冷笑两声,“大人只是在烦恼怎么把你写进报告而已。至于你的情况,那得看三树家打算怎么处理,我尊重你的想法,你想要怎么做?”
夏江秀树沉默半晌,深吸一口气——这个答案他在意外发生之后,就早早就想好,石板带走了他的悲伤,但没有带走他的勇气,不论如何,他能够像现在这样坦然面对这件事情,对他来说已经是莫大的恩赐了。
男孩的眼底一片湿润,却咧开嘴笑道:“报告的事情随您喜欢,想把我写进去也没关系。至于三树家,我希望您能够把所有事情都说给他们听,他们需要知道这个事情的全部,我不想再因为隐瞒而内疚了。”
“如你所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