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坐起来,他们两个人挨得很近,最上潮常年冰冷的体温在此时失效,像是那场剧目蔓延到此刻一般,她有恃无恐地盯着青年,满怀期待地握紧了对方的双手。
“啊啊、你一定要我说是吗?”中原中也叹气,他在容忍少女的行为之后,总是容易叹气,“不知道是不是你想听到的答案,如果说是呢?”
他略过少女的脸蛋,看向虚空中的一点,不知在跟什么对话:“我很难想象那样的场景——如果真的有的话,也不会这么过分,顶多找人把你的魔力封印住,然后关在地下室里,身体也会被植入追踪芯片,过分的话还能找异能力者或者诅咒师给你洗脑——虽然你的背后有很多人,但似乎也不是做不到。”
青年轻描淡写地说着,最上潮身上似乎被施加了什么魔力,让他不带掩饰地讲她想要的答案展露在少女的面前,连同自己肮脏的、阴暗的、执拗的奇怪想法,通通混杂成一团,他不像是在跟喜欢的女生告白,倒像是说出深埋已久的诅咒。
“这样的答案,你——”
“我接受了。”
最上潮像是听到了满意的答案一般,愉快地笑了出来,她想起在咒术高专时候,那个经典的论题——爱是最深的诅咒。
因爱而生忧,因爱而生怖。人在爱中诞生的各种陈杂又晦涩的思绪催生着咒灵,强大或是弱小的人,除了死亡面前,唯有爱让他们平等,因为这一点柔软又复杂的情绪,冷酷的人落泪,胆怯的人坚强,也难怪会诞生坚不可摧的诅咒。
围绕在阴暗极端、失落痛苦的诅咒里面,是保留着的一丝小小的勇气和希望,以爱的名义来诅咒,是怪兽一般的浪漫。
最上潮想起她的学弟,不、确切来说,是跟在她学弟乙骨忧太旁边的特级咒灵里香,那种庞大的能量在最上潮跟着五条悟前去收容的时候,不由分说地就攻击了她。由羁绊构建起的诅咒式,成为了盘踞在身边的野兽,这样的事、这样的事——
“但我不会这样做。”少女低下头,犹如引颈受戮的天鹅一般,侧着脑袋抵上中原中也的胸膛,听着包裹住强大异能的心脏有序跳动,而后说,“我是不会诅咒您的,我希望您无时无刻都是自由的,毕竟是我被这样的火光吸引,自顾自地在您身边汲取温暖,即使分离,您也依旧是中原中也。”
她从一开始喜欢的,不正正好是这个吗?
青年抚上她的后颈,带着手套的手指在上面摩挲,最上潮保持着原样,她听见中原中也的胸腔在震动:“你这样不是显得很无赖吗?潮。怪不得从来不担心跟别人做交易,你可是分文不出,就要攫取别人的所有啊——”
“那就抓住我吧。”
害怕的话,恐惧的话,就牢牢地抓住我,做那个牵线的人,成为无足之鸟的栖息之处。
最上潮勾起嘴角,得意地笑着。
她向来就是这样有恃无恐,做事全凭欢喜,大概是阿赖耶识提升了她的幸运,她所做的事情基本上都在轨迹之内,也包括中原中也。
她喜欢什么?
明亮又坚定的人,不论什么时候都一往无前的、闪烁着、大笑着、永远走在自己路上的人,如神般慈悲、高悬于空中却又行走在人间的中原中也。
……
“说起来,中也家里有客房吗?”
“……肯定有啊,你在想什么。”赭发青年思索片刻,提议道,“不过客房没有太多东西,家里基本上不来人,也没有外人在家里过夜,你睡主卧吧,我去睡客房。”
最上潮没有回答。
她跟着青年上楼,踏上旋转的木质楼梯,漆皮发亮的立杆上雕刻着精美的花纹,除去地下室和车库之外,他的房间并不多,除了主卧和书房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