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了起来。她走到树枝最前端,站在那里。那是视野最开阔的地方,也是最危险、最容易失足跌落的地方。
其他还不能判定,至少在胆子方面,那女孩是不小的。就算是念能力者,站在那种毫无防护的千米高枝上,也很少有不产生情绪和肌肉波动的。或者说,她确信自己的念能力能保护她自己?
库洛洛虽然没有看出任何“气”流动的迹象,但他找不出对方没使用念能力的凭据。那种随身而动的空间系能力,怎么分析也是念能力的结果。尽管目前为止,库洛洛还不确定那女孩是否是念能力者。
那种空间系能力,或许是别人的念能力在她身上作用的结果,共生型、寄生型、相互协作型、诅咒型念能力,都能达成同样的效果。可能性有很多种,线索又太少,库洛洛暂时还不能确定是哪一种。
站到树枝最前端后,那女孩就不动了,又像个电线杆子似的杵在那里。又来了,库洛洛又感到无语,这女孩怎么就这么喜欢把自己当成植物?
库洛洛想了一下,决定趁这女孩愿意说话的时候多获取一些信息。他上前几步,靠近了一些,不过还是保持相当一段距离。太过靠近的话,仍然有引起误会的可能性。
这次,库洛洛的问题就比较直接:“知道如何离开这片海域吗?”
那女孩侧过头来,摇头。
“那到了这里多久?”
“不知道。”
“不知道?是分不清时间流逝速度,又或是记忆出现缺失?”库洛洛立刻问。
“忘了。”
“我叫库洛洛,能请问一下名字吗?”
女孩又摇头。
是不愿意说,还是忘了?库洛洛思考着,嘴里问:“也忘了?”
点头。
一连几个问题,库洛洛都判定对方并未撒谎,于是他顺势又问了几个问题。
“除我以外,在这里还遇到过其他人吗?”
摇头。
“还记得自己的身份信息吗?”
摇头。
“全都忘了?”
点头。
“会不会念?”
“忘了。”
“那种能不与事物接触的能力是什么?”
“忘了。”
问到这里,库洛洛决定不再问下去了。再问,涉及到的问题就更加敏感,很可能会引起对方的反感,以后想要再问什么就难了。虽然库洛洛很怀疑,那女孩有没有反感那种情绪。他遇到那女孩以来,就没看见她有什么明显的情绪波动,难道是情感缺失症?
再者,问来问去,不是忘了就是不知道。不管那女孩说的是真是假,再多一点的有用信息也得不到了。既然如此,没必要再问下去。
库洛洛拿着风筝,准备离开。
那女孩忽然伸出手去接什么东西。她的动作引起了库洛洛的注意,库洛洛把注意力转向空中。
纷纷扬扬的白色花瓣自上空飘下,迂徐舒缓,自在轻盈,悄无声息地落到此处。丝丝缕缕的香气也随之而来,藏在空气的某一处,与嗅觉不期而遇,旋即不告而别。
“春天来了。”
这片海域还有四季之分吗?库洛洛想着,没有意识到这是那女孩主动说的第一句话。
一些花瓣飘到库洛洛眼前,他没有去接,任它们肆意飘散,想落到哪就落到哪。至少在凋零的刹那,应该有片刻决定自己方向的自由,而不是顺从风的意愿。
少年时的库洛洛,曾想过一辈子为流星街的墓碑供花,那是他曾经的梦想。流星街人无论生前怎样,死后都能得到一束鲜花。被白布覆盖的尸体上放着的那束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