亨利奇转身,准备离去。
走了几步,亨利奇回过身来,问:“能再问个问题吗?”
“请讲。”
“那副画是你画的吗?”
点头。
“画得非常棒。”
“谢谢。”
“我在气球上面看到了一种宿命感,那些气球,是在指代像我们这种人吗?气球全都沉没在海里,是象征着我们最后的归宿吗?”
“我只是画出了它,不为它做定义,看到它的人想怎么理解都可以。不过,我认为不是沉没,是浮沉,像船那样浮沉。画是静态的,画里刚好表现的是沉的状态,在这之后的状态是什么样,看到它的人怎么选择都可以。船的最终归宿,不一定是沉没,气球也一样。”
“你认为有得选?”
“您认为没得选吗?”
“大多数事是没得选的。”
“至少在怎么结束这方面,我认为是可以自决的。没办法继续下去,只好结束了。”
“你听说过一句话吗?人在江湖,身不由己。”
“那不在江湖呢?”
“刚刚那句话,下半句是: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
“没有没人的地方吗?”
亨利奇不再问下去,他宁愿待在拥挤的地方拼杀,也不愿去什么没人的地方。或许,不是没得选,是不愿意那样选。
离开天台花园后,亨利奇打电话给林奇,让她和扎克洛来接自己。
电话那头的林奇问:“少当家,你有查出什么来吗?”
亨利奇说:“等你们到了再说,对了,买一束气球带来。”
“气球,又要涂那种颜料吗?”
“你买来就是。”
不久后,几人汇合。亨利奇把一只手表变成一只鸽子,把气球绑在鸽子身上,操纵着鸽子飞走了。
一旁的林奇看得摸不着头脑,问:“少当家,你这是要做什么?”
亨利奇说:“不做什么。先开车。”
负责开车的扎克洛启动车,亨利奇约略说了下情况。林奇听得很迷惑,问:“可是A家组长不是个女的吗?少当家你说你见到的是个女孩子,啊原来如此……”讲到一半,林奇恍然大悟,一脸我悟了的表情。
正在开车的扎克洛问:“什么原来如此,我没听懂,快解释解释啊。”
林奇很不耐烦,说:“自己想去吧,笨蛋。”
扎克洛说:“就是想不明白才问你的啊。”
林奇索性无视他,直接问:“少当家,那女孩长什么样?”
亨利奇想了会儿,发现怎么形容都不太贴切,干脆说:“是见过就不会忘的类型。”
林奇问:“那就是很好看喽?”
亨利奇说:“应该是吧,她戴着口罩,看不到。眼睛非常特别,蓝色?不,绿色?很像月光下湖泊的颜色,温柔宁静,非常舒服。声音也是,像是蔷薇坠入湖水时的声音。”
亨利奇的话引起了林奇的兴趣:“哇,真想见见啊。”
绑着气球的鸽子飞上酒店顶楼,飞到天台花园中,十几米长的画布旁,落了下来。气球上还贴着一张卡片,上面写着:多有打扰,聊表歉意。
那女孩取下气球,鸽子飞走了。她把气球绑在栏杆上,继续画那副画。
飞坦就在这个时候出现,面前是一副很长的画,站在画面前的人正在一点点完成它。飞坦找了个位置坐下来,看着那女孩画画。之前小滴为了想赢走她画的画,提出和她玩扑克,结果失败了。当时飞坦并没有注意那幅画是什么样的,现在他有时间也有注意力去关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