吐吐舌头说:“未寻就是变化系啊,爱吉莉雅也是,她们俩都是那种看起来就好欺负的类型。特别是未寻,她看起来真的就很柔弱可欺,走在路上都会被人跟踪的那种。爱吉莉雅在流星街待了很多年,起码还学到了有仇报仇的气质,能唬唬人。”
比司吉说:“性格和念能力系统关联度很大,但不是说哪个系统的人就一定是什么性格。先声明,我可不像看起来那么好欺负。”
阿芙乐尔说:“您看起来就不好欺负啊。”
旁边的孩子跟着点头。
比司吉说:“这是流星街人特有的敏锐吗?还以为我的伪装挺好的。”
阿芙乐尔笑得很狡黠,说:“好欺负的人脚步可没那么轻盈敏捷哦。您走路的时候,连一点柳絮都没沾到呢,这就是厉害的体术吧。”
比司吉愣了一下,说:“没想到是柳絮暴露了我。”
阿芙乐尔说:“未寻说过体术很厉害的人,能够在墙上奔跑、踏雪无痕、凌空移形换位等等,不碰到柳絮,就是小菜一碟嘛。”
听到阿芙乐尔频频称呼那女孩的名字,比司吉说:“我还有个问题,为什么你会直接叫那女孩的名字?她也不喜欢拘泥俗礼?”
听到这个问题,阿芙乐尔笑得更开心了,说:“因为我们是朋友啊,朋友之间用不着贿赂和讨好。”
旁边的孩子纷纷点头。
这句话比司吉听不太懂,问:“贿赂和讨好是什么意思?”
“之前我叫未寻是叫‘姐姐’的,叫了一段时间,好多声。”
比司吉说:“这也说得过去啊,要论年龄,她确实能算得上是你的姐姐,这有什么奇怪的?”
阿芙乐尔的笑容慢慢消失,她看着比司吉,很认真地说:“我没有姐姐,没有兄弟姐妹,没有父母,没有任何有这种关系的人。”
闻言,比司吉看着她,没说话。
“我没有姐姐,但不妨碍我用‘姐姐’这个称呼,毕竟有求于人嘛。有一天,她问我,这样叫心里不难受吗?我没回答。她说我们之间并不存在那样的血缘或认知关系,她不认为我是她妹妹,我也没把她当做姐姐。她不需要言语上的贿赂和讨好,我们之间也不是谁高谁低的关系。如果想交朋友,可以直接叫她的名字。如果不想,可以直接用人称代词称呼,不用勉强自己。这样的称呼并不会影响我想达成的目的,她也不会因为称呼的改变,而改变自己的决定和行动。我想和她交朋友,所以就叫她名字了。”
阿芙乐尔没有兄弟姐妹,也没有父母。不仅她没有,大部分流星街人都没有。家人是流星街人没有的概念,亲缘关系对流星街人来说也是不存在的社会关系体系,有许多流星街人甚至对这种关系体系嗤之以鼻。
在这样的认知下,“姐姐”这类词汇,是目的性、功利性极强的称呼。用不存在的社会关系体系里面的称谓去称呼某个人,自然不是出自真心的,是别有目的的。就像叫一个有篡位野心的人为皇上,叫一个没有职位的普通员工为科长,省略副职的副字。是一种变相的贿赂、讨好、恭维、奉承,是有求于人,是低位者对高位者的示弱,不是平等的称呼,更不是朋友之间该有的称呼。
未寻不需要这样的讨好,阿芙乐尔不用讨好。
在这之后,阿芙乐尔再也不会采取这样的方式,来达到自己的目的了。她仔细思考过这个问题,如果每一次达成目的都要这样做,等于一边想要站起来,一边又跪下去。不但站不起来,连原本就站着的部分也会丧失。
除去骨气、自尊,流星街人还能剩下什么?失去了这些,她还能是流星街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