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到他手中的吃食。王伯舍不得,带回家留给自家小徒弟。 暖日氤氲,王二丫抱着奶油果子,吭哧吭哧啃得精光。 王伯抹一把头上薄汗,掀开玄色软帘,俯身进屋。 临窗炕上铺了一层薄薄的被子,日光从窗口照进,缓慢落在男子凌厉的眉眼上。 似乎梦中也睡得不安稳,男子双眉紧皱,眉宇间厉色尽显。 王二丫捏着一个果子,嘴角还有残渣,悄悄从王伯身后探出脑袋,往里瞧“师父” 王伯想都没想,推着那脑袋出去“去、去,外面顽去。” 屋里静悄悄,唯有日光残留。 裴晏身上的长袍被血浸透,满是脏污,腹部的血咕隆更是瘆人。 王伯是前日在江边捡到人的,那时的裴晏遍身狼狈,幸好王伯及时拿草药止住血,方捡回裴晏一条命。 王伯轻轻叹口气,转身拿了巾帕,欲为裴晏换药。忽的,榻上的人猛地睁开眼,裴晏眼中阴鸷未褪,桌上用来采药的镰刀不知何时落入他手中,眨眼之际,那镰刀已落在王伯颈间。 哐当一声,八仙桌上的茶碗被扫落在地,狼藉一片。 “师父” 王二丫冲进屋,瞧清屋里的一切,她眼睛愕然,“你、你放开我师父” 小姑娘张牙舞爪就要冲上来。 王伯一声喝令“二丫,出去” 他转身,笑得和蔼可亲,“这位壮士,我就是个采药的。” 王伯举起双手,任由裴晏打量,“你腹部的伤还没好,切莫用力。” 王伯确实如他所言,手无寸铁,家中除了一老一小,再无他人。 裴晏眼底的戒备不安渐褪,他隐忍着腹部的疼痛“抱歉,是我误会了。” “没事没事,你们江湖上行走的,戒备心重是常事。” 王伯心善,转身叫王二丫去烧热水,自己背上小竹篓,去后山采药。 王二丫战战兢兢,烧着热水的间隙,还不忘偷偷趴着窗子,悄悄看屋里的男子。 眉目清朗,俊俏的五官挑不出半点错处,比画上的男子还好看。 王二丫小声嘀咕“可惜是个男子,若是女子,就好了。” 陡地,榻上那人凌厉扫过来一眼,王二丫猛地一惊,缩回脖子,一溜烟跑了个没影。 屋舍不大,小小的一间,家徒四壁,只八仙桌堆着几本破烂不堪的医书。 裴晏随手捡起一本翻了翻,又丢回去。 桌上的茶水早就冷却,茶壶空空如也。 抬首,倏然见门口多出一个小脑袋。 王二丫荆钗布裙,遍身素色,手上紧紧攥着一个水壶。双唇紧抿,王二丫迈步冲进屋里,火速放下水壶后,掉头就跑。 “多谢。” 一记冷冽声音落下,王二丫眼睛惊恐,后知后觉裴晏是在和自己说话。 她讷讷立在原地,忽而又跑回柴房,将藏在米缸里面的攒盒抱出,那还有她不舍得吃完的奶油果子。 王二丫小心捧着攒盒,深怕碰着摔着,眼珠子快黏在攒盒上,却还是递给裴晏“这个,给你。” 紫檀漆木攒盒,和这屋子的一切格格不入。 裴晏瞳孔骤紧“这是从何而来的” 他认得这漆木攒盒,沈府特有的海棠花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