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绿萼无奈摇头。 长安郡主身子抱恙,洪太医自然早早在廊檐下垂手候着。 绿萼伺候沈鸾用了早膳,方取来迎枕,拿丝帕放在沈鸾手上,好让洪太医把脉。 幸而只是普通风寒,并无大碍。 洪太医“或是净饿上两三顿,就好了。” 绿萼福身,谢过洪太医,又让人取了金锞子来,送走洪太医。 蓬莱殿轻悄无人低语,沈鸾倚在罗汉床上,只觉昏昏欲睡。 忽而脚边多了一团毛茸茸,沈鸾吓一跳,定睛细看,方发现是裴仪送来的波斯猫。 那猫脖颈上挂着的南海红珍珠璎珞早叫沈鸾收了去,余下的波斯猫 沈鸾弯唇,将那波斯猫抱在怀里“倒是把你忘记了。” 那波斯猫着实乖巧,昨日又叫宫人洗了一番,此时通身雪白,油光水滑。 这波斯猫本是观德殿宫人随手喂养的野猫子,不想竟合了裴仪的眼缘,还叫她送来蓬莱殿。 铜镀金四象驮八方转花钟旁放着猪毛鬓梳,沈鸾唤绿萼取了来,细细给猫儿梳毛。 绿萼忧心忡忡“还是奴婢来吧,郡主仔细伤了神。” “无事。”沈鸾低眉,“有它陪我解闷,我倒觉得好些。” 今日天色闷闷,黑云压顶,乌蒙蒙的瞧着让人心烦。 忽听廊檐下传来一阵轻轻笑声,猩猩大红毡帘掀开,却是茯苓一张笑脸。 “郡主猜猜,我刚刚在路上碰见谁了。” 沈鸾笑睨她一眼“笑成这般模样,可是遇见甚么好事了” “可不是好事。” 外面天寒,沈鸾身子欠安,茯苓急急松开猩猩毡帘,在熏笼前烘烘双手,褪去一身寒气,方敢踱步行至沈鸾身前。 挨着脚踏坐下。 “奴婢刚送走洪太医,就见紫苏急急寻了来,说是三公主身子抱恙,要寻了洪太医过去。” 沈鸾惊奇“她也染上风寒了” 茯苓挽唇“这奴婢倒不知,不过奴婢听紫苏说” 话犹未了,茯苓撑不住,捂着肚子差点笑断气。 绿萼掌不住,也跟着笑开“这茯苓是疯了不成,难不成你也偷吃了酒,笑成这般模样” 有茯苓逗趣,沈鸾终觉精神好些,撑着从罗汉床上坐起,就着绿萼的手吃了半碗茶。 怀里的波斯猫乖觉,缩在沈鸾怀里,懒懒打了个哈欠。 瞧见沈鸾怀中的波斯猫,茯苓又想起刚刚紫苏说的那事。 好不容易止住的笑声,又再次响起。 片刻,方捂着肚子道“昨夜三公主也吃了酒,她酒量浅。” 绿萼凑过来,满脸堆笑“莫非三公主也说胡话不成” “可不止说胡话。”茯苓笑开怀,“三公主还敲了一整夜的木鱼,非说自己是姑子,还要人去点长明灯。我今儿见着紫苏,她眼下都是青紫的,可不就昨夜一夜未睡” 茯苓双手合十,连着念了好几声阿弥陀佛,“幸好昨夜没在三公主宫中留宿,要不然” 她拿眼,笑盈盈朝沈鸾看。 沈鸾莫名其妙“都看我作甚么”她眨眨眼,揶揄,“难不成我也敲了一整夜的木鱼” 绿萼垂手“郡主倒是没敲木鱼,只是一直喊着月亮掉湖里,要我们捞起来送回天上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