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医,“皇兄最近,身子可还康健” “五皇子放心,太子殿下身子无恙,只今日天寒,长安郡主不放心,故让下官前去请平安脉。” “长安郡主。” 沈鸾。 裴晏低喃,眉宇极快掠过几分阴翳。 沈鸾就那么担心那个病秧子,明明什么事也无,还得火急火燎让太医前去。 喉结滚动,裴晏竭力压抑怒气“郡主最近可还好” 直至送了洪太医出宫,李贵仍是一副神游天外之样。 好几次,裴晏抬眸,都对上李贵悄悄打量自己的眼神。 裴晏接过宫人递来的西湖龙井,漫不经心道“有话要说” “主子。”李贵期期艾艾,拿眼细细看裴晏,“您方才问那长安郡主,是要作甚” 裴晏往日和沈鸾势同水火,好几次,还想置沈鸾于死地,怎么一觉醒来竟变了个人似的。 李贵愁容满面,有点担心裴晏是被什么不干不净的东西上了身。 “我以前很讨厌沈鸾”裴晏拢眉沉吟,忽的出了声。 李贵点头如捣蒜“主子不喜那长安郡主已久。说来也怪,那长安郡主的箭术明明不是主子所教,然她拉弓的姿势,却和主子是一样的” 话犹未了,忽听哐当一声,裴晏手中的茶杯再次落地。 李贵急红了眼,深怕裴晏再次受伤,欲跪下收拾。 裴晏伸手拦住,手上还包扎着厚重的纱布,裴晏喑哑着嗓子,一字一顿。 “你说她的箭术怎么了” 李贵被他表情吓坏“主子忘了吗,先前秋狝,长安郡主拉弓姿势几乎和主子一样,三箭连中靶心。” 不仅如此,沈鸾连拉弓前的小动作,都和裴晏一模一样。 攥着李贵衣袖的手指轻轻发抖,裴晏瞳孔紧缩,难以置信一样。 他怎么可能忘了。 沈鸾的箭术,是他亲自教的。 彼时天高秋长,沈鸾握着御赐的龙骨弓,兴冲冲跑至裴晏身前。 “阿珩阿珩,你教我骑射好不好” “阿珩,我若是学会了,你可否答应我一事” “阿珩,我今日听说,古来下聘,都需猎得大雁一对,你能不能” 沈鸾虽天生聪慧,又是将门之女,然她自幼锦衣玉食养尊处优,实在不宜与凛冽西风为伴。只在猎场上练了两日,回去后沈鸾整整在榻上躺了半个月。 长安郡主骄纵,裴晏本想着她此番定是知难而退,不曾想病好后,沈鸾又握着弓箭,重寻了来。 过往如云烟,裴晏垂首,低头看自己的掌心。 虽包着纱布,然仍难掩底下的累累伤痕。 莫非,沈鸾她也同自己一般,有前世的记忆 裴晏陷入沉思。 天渐渐冷了。 昨夜又下了一整夜的大雪,大雪如席,四面如粉妆玉砌。 沈鸾着一件大红猩猩毡与羽毛缎斗篷,头上罩着雪帽,怀里抱一个小手炉。 就这般,仍觉得侵肌入骨,冷得厉害。 出了暖阁,冷风一吹,沈鸾立刻哆嗦着往后退,想着今日找何借口不去南书房。 这样的天,就该在熏笼边上睡大觉,怎的还要去念书。 绿萼似发觉沈鸾心思,笑着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