凛。 那胖掌柜话至此处,却忽然一停,竟将两臂高举,团作大圆,场中一时飞沙走石,无数人站立不稳。 但听得惊叫声不绝于耳,所有人的兵刃,甚至包括宋元夜手中所持紫电鞭,竟然都被这大风卷了,向胖掌柜飞去! 他短短的五指只轻轻向内一压! “咔嚓嚓”,一阵令人牙酸的声音过后,那无数件法器兵刃竟都如破铜烂铁一般,被挤压变形,拧成了一柄丈高的巨剑,轰然一声,插到朱雀大道正中! 杀机凛然,睥睨天下! 这一招使来只在顷刻之间,所有人尚来不及反应,手中兵刃便已被夺去,这时见得那无数法器铸成的巨剑,都不由骇得头皮炸麻,但觉一股寒气从脚底窜遍全身! 就连宋氏兄妹与孔无禄都僵住不敢动。 那胖掌柜亮完这一手,面上却仍是好说话模样,仿佛方才是拂去袖上灰尘一样寻常,温温和和笑道:“陛下有令——再动干戈,杀无赦!” * 冷月清辉,在那一声啼鸣之后,均匀地洒落在病梅馆前的台阶上。 周满忽然皱眉,抬首向城门方向看去—— 刀兵之声顷刻间已消无一绝,仿佛有一股极其强横的气息在朱雀大道上炸开,但也只那短短一瞬,便收了起来,再寻不着半分踪迹。 金翅子规鸟,蜀中修士皆知,那是望帝的信使。 老头儿这么快就出手了吗? 周满实在有些没料到,一想到城中再无热闹可看,顿觉索然无味,不由一叹:“无趣。” 王恕也听见城门口刀兵之声消失,却没有她那样敏锐的感觉,尚不知发生了什么事,便问:“怎么了?” 周满道:“没怎么,反正也跟你没关系。” 她笑一声,径直上了台阶。 两人已经回到了病梅馆,外头的诊桌上不知何时已经放了不少鸡蛋、面饼,甚至一些时鲜瓜果。 一青年此时正好拎着一小坛子酒来,见了王恕先是有些不好意思,后面却大着胆子,憨厚一笑:“王大夫,白天是我们糊涂,没用脑子,差点把您医馆砸了。咳,这酒您就收下,当咱们赔礼道歉了。您尝不出味儿来也没关系,将来可以给别人喝嘛!” 话说着,也不管王恕是不是喝酒,只把酒坛子往他怀里一塞,生怕他拒绝似的,塞完就走,绝不多留。 王恕顿时一怔。 他垂眸看向怀中这坛酒,又看向诊桌上那些不知是哪家送的东西,静默许久,终于还是慢慢笑了起来。 周满不由道:“看来即便你五感有缺,将来在这条街也能继续行医,不会有什么影响了。” 话说着,她便抬步往里走。 只是不知为什么,都这个时辰了,病梅馆里面也没亮一盏灯,更不见孔最、尺泽两个小药童的身影。 周满忽然觉得不对。 脚步落下的同时,一种令人毛骨悚然的危险之感,便袭上心头。 “小心!” 她反应极快,看都没看周遭一眼,先强行扭转身形,避开了那把几乎擦着她脖颈劈来的长刀,同时一把攥住泥菩萨的手腕,将他整个人往东面药柜那边一甩。 王恕根本没来得及思考发生了什么,人就已经落在了药柜后面。 馆内西面的阴影中,竟扑出来五条人影! 五个人身形大致等同,皆是黑衣,脸上却戴一层极软的雪白面具,看上去实在阴森又诡谲,让人说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