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早已遭殃。诸位不顾自身安危救了我等,自然是勇士。”
鱼留又傻笑。
他长得高高壮壮,看起来痞里痞气,傻笑起来却如此可爱。少女见了,不由笑得更开怀。
三月暖阳照拂着密林,洒下零零碎碎的阴影,铺陈在二人的脚下。
“对了,我叫鱼留,小娘子叫什么?”
“钟一月。”少女笑,“好啦,别再耽误治伤时间了,我们快去医馆吧。”
“嗯嗯,好!”鱼留老实巴交点头。
钟一月出钱让鱼留等人暂住医馆,她懂点医术,在忙碌之余,她会亲自到医馆看望鱼留等人,甚至亲自为鱼留换药包扎。
只为鱼留。
鱼留的朋友当着二人的面打趣他俩,鱼留总是脸红,钟一月倒是淡然,总是先看一眼鱼留,再偷偷一笑。
他脸红起来,与他的外表有些违和,但,真可爱。
二人的感情在不知不觉中逐渐升温,而在这个过程中,鱼留逐渐变得自卑。
他一个乞丐,一无是处,怎能让富商之女跟着自己吃苦呢?不管钟一月怎么想,鱼留都不想负了她。
后来,鱼留提出从军。
鱼留自知他没什么本事,但会一点点功夫,还听一位在朝阳镇养老的老将军讲过兵书,若他想出人头地,从军是最好的办法。
钟一月不愿意,一是担心鱼留的安危,二是不想与他分别太久。
可鱼留还是去了。
一去五年。
在军营的那五年,鱼留吃苦耐劳,在前线奋力厮杀,在军中随着前辈学习武功和兵法,慢慢地,他成了千户,成了校尉,成了将军。
数立战功,威风凛凛。
大家都佩服鱼将军,他最初可只是个乞丐,如今却受万人敬仰。
但大家不知道,鱼将军总会在夜里拿出一方手帕,思念一个人。
思念了五年。
五年后,鱼留荣归故里,昔日的好朋友都来祝贺他,他请好友们喝了酒吃了肉,然后着手准备嫁妆,直接去信州钟家提亲。
那个等了他五年的少女越发窈窕,举手投足之间更有魅力,也让他更加爱慕。
她等了他五年啊。
鱼留娶了钟一月后,与她去了汴京。
盛宁六年,钟一月为鱼留生了个儿子,鱼留高兴不已,笑着说,以后世上又多了个对钟一月好的人。
钟一月笑他,哪有人当了父亲第一句说这样的话。
鱼留经常去西北守边疆,过年时才会回来,钟一月一人操持鱼家,劳心劳力,身体渐渐变差。
钟一月病后,鱼留顶着极大的压力辞去了职位,留在汴京照顾钟一月,但边疆事务繁多,朝廷不断施压,鱼留只好让鱼维周代替自己去西北。
钟一月的病不仅仅是操劳带来的,大夫说,她的肝脏出了问题,或许活不了多久了,只能用药拖延。
可是药好贵啊,鱼留用尽了这些年的存款,只够维持钟一月三个月的药量。
鱼留痛苦不堪,到处借钱,但他常年不在汴京,认识的人不多,因此没多少人愿意帮他。
直到,和靖元年春,摄政王找到了他,跟他谈了一件事。
“听说鱼将军最近很缺钱,”赵克勤说得诚恳,似乎真的在为鱼留出主意,“我有个办法,可以解将军的燃眉之急。”
“摄政王请说!”彼时鱼留还不知道是什么事,真以为赵克勤是在替他着想。
“官家要下令重筑钱塘堤坝了,户部会拨一笔款下去。”赵克勤没把话说完,但鱼留明白了他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