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事?” 江挽春并不是真的睡着,外面的动静她没有错过。晴雯爆碳一样的脾气,又没什么心机,和人吵架,甭管有理没理最后都成没理。 所以最好就是从一开始就别让这嘴炮倒数第一的孩子和人吵。 晴雯恶狠狠瞪了迎春奶娘一眼,扭头进去给江挽春说明情况。 迎春的奶娘便站在外面等着。 里头江挽春刻意问慢些,问细些,多让迎春的奶娘站了一会儿,才让芍药带人进来。 江挽春坐在上首,命芍药搬了个绣墩给迎春的奶娘。脸上带笑,“这位……怎么称呼?” 迎春的奶娘道:“我是二姑娘的乳母,府里人都叫我王嬷嬷。” 眼睛一扫绣墩,又道:“赖家姐儿,我年纪大了坐这种东西浑身不得劲,不比你们年轻人。” 晴雯的眉头竖起来,“挑挑拣拣的,倒不知道又是哪里学来的好规矩!” 王嬷嬷嘴一瘪,就要骂回去。“你这……” “晴雯啊……”江挽春打断王嬷嬷的脏话,笑了笑,回过头,对晴雯道:“老太太宽容慈和,对府里下人极好,故此贾府的仆人比寻常人家的仆从多些脸面。虽是奴婢,倒不是完全当奴婢待的。便如同王嬷嬷一般,虽是奴仆,身在贱籍,但也会给她几分脸的。你这会儿倒也不必揪这位王嬷嬷的礼,她伺候二姑娘有功,尤其有几分颜面的。宽惯了,哪儿同普通仆从一般?” 王嬷嬷一口气上上下下,不觉得江挽春好,却又说不出她不好。 江挽春又笑着感慨:“老太太待人真是再好不过,心地仁善,不外如是了。想我母亲一心想学她老人家的德行,却仍然是欠的太多。嗯,想来老太太这样尊贵的人,能学得一二分已经是福气,想学会大概千难万难的……诶,王嬷嬷怎么还站着?随意找地方坐吧,你既然不方便坐绣墩,就别坐那绣墩了。你看看喜欢哪个座儿,喜欢哪个坐哪个吧。” 王嬷嬷随意找地方坐了,虽然一开始的目的达成了,却并不觉得痛快。 江挽春又叫芍药给人上茶上点心,等王嬷嬷喝了茶,又捏起一块精致酥点送进嘴里,才关切地问:“嬷嬷深夜来我这里,想必是有十万火急的要紧事要说的,究竟是什么事这么急?是与府里二姑娘有关的大事?” 王嬷嬷感觉嘴里的点心瞬间不香了。说什么十万火急的要紧事……这话刻意臊她这个慢悠悠吃点心的人,暗着讥讽她。 毕竟真有要紧事,谁能有闲心计较座位、品味点心呢? 王嬷嬷把手里吃了一半儿的点心放下,心说这赖家的姐儿真不是一个善茬,比她想象的还要难缠。 江挽春镇定自若地看着她。 王嬷嬷想了一想,陪笑道:“确实与二姑娘有关,今日我家二姑娘……是否送了个璎珞给您?” 江挽春立刻知道今天晚上这事是怎么生出来的来,笑了笑,也不否认。“二姑娘的确是赠了我七宝璎珞。” 王嬷嬷刻意长长地叹了口气:“就是为了这个了,赖家姐儿你有所不知,那璎珞是我们姑娘的姨娘留给她的。论理儿,姑娘想送什么给您,轮不到我们置喙。您是管家的女儿,又是老太太留下的客,我是一千个一万个不愿意得罪您的。只是……这东西,意义不同呐。” 迎春的姨娘也就是她的生母,生母遗物,意义的确不同。只是江挽春安静听着,很怀疑这事的真假。 要知道王嬷嬷可不是什么好人,不欺负迎春就算了,还能替她来讨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