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俩你来我往的打哑迷,听得公孙信云里雾里,实在忍不住便问道: “你们俩说什么?报什么仇?你们来京城的目的是干什么的?不是赶考的吗?” “公孙神医还是做好你的神医本分就好,没事,别问那么多,秘密听多了不好,容易招来杀身之祸。” 宴商给了他一个你懂的眼神,拉着唐云礼就退出了人群。 夜晚的乱葬岗格外阴森,宴商看着新旧的尸体,思绪飘远,那时候家里出事,她才五岁。 一个五岁的小姑娘,只能看着禁军把她们带走,而她连母亲和父亲最后一面都没有见着。 还有一向疼爱她的祖父,他知道她早慧,甚喜欢看杂书,还私下吩咐下人,专门在她闺房里建了一个小书房。 偶尔收集到一些珍贵的书籍,都会让她二哥带给她。 对了,还有二哥,他们俩是一母同胞。 平时没少欺负她,但是关键时刻,他总会挡在自己面前,替她挡住母亲的责难,还有外人的欺负。 他其实是最宠自己的,可是那年,他才十岁,就被无情的推上了断头台。 北冥瑾何止是欠他宴家二百七十八口人的性命。 他还欠她一个完整又温馨的家,也不知他当初有多大的脸,执意把她带出掖庭,利用了她大半辈子。 “你以前没来过?” 唐云礼拍了拍宴商的肩膀,以示安慰。 “没有,也不敢,那时候没人告诉我,左武卫将军是被冤枉的,一个罪奴,怎么敢来?” 宴商深吸了好几口气,才语气平和的说道。 “把这地儿烧了吧,捧两把骨灰,就当留个纪念,放心,他们的仇迟早会报,他们的灵魂一定能够得到安息。” 唐云礼这次回京,做了充足的准备,即便前路艰难万险,他豁出命也是要去干的。 他的仇报得了,宴商的仇也一定报得了。 “也是,重活一世,咱俩总不能白来一遭,夫君说的对,他们迟早会为自己造的孽陪葬的,我去点火。” 宴商虽然还是眼带仇恨,但意志坚定了不少。 公孙信站在一旁,又是云里雾里。 什么重活一世。 什么左武卫大将军。 什么罪奴… 都是什么跟什么呀? 看宴商那样子,像是挺伤心。 难道这乱葬岗还有宴商的家人? “宴商,里面死的人有你的家人?” 公孙信见他们俩,一个拿着火折子,一个在倒大火油,忍不住多嘴问了一句。 “嗯!他们死了很多年,我以前一直没有颜面来见他们,今日总算能过来替他们收尸了。” 宴商现在也没了心思与公孙信开玩笑,她只是淡淡的回应了一句,便又开始手中动作。 “哦,你们是要装一点骨灰吗,我这正好有两个空瓶子,希望你能用得上。” 公孙信看宴商一脸冷漠,自觉自己帮不上什么忙,只好掏了两个瓶子出来。 宴商沉默地起身,定定的看着公孙信。 “瓶子不要的话,我还有两个小盒子。” 公孙信不知道宴商是什么意思,只好把瓶子收回,又掏出两个小盒子。 “公孙信,其实你没必要跟着我们,你只要履行约定,到时候给我解药就是了。” 宴商望着公孙信那讨好的脸,接过盒子,突然来了这么一句话。 “你经常不按时吃药,我总不能看着你,还没到两年,就死了吧,我在你身边。能够随时调理你的身体。” 公孙信不知道此刻宴商为什么要赶他走,但他本能的不想走。 “她的药我看着,公孙神医其实真的没必要跟着我们。” 唐云礼拿过宴商手里的火折子,往乱葬岗所有尸体一扔,看着熊熊燃烧的火焰,清冷的说道。 “我知道你们俩都不待见我,但是宴商,我们俩的命是绑在一起的,你死,我肯定也好不了,所以我不是为了你,你们俩也别自作多情,我只是为了我能更好的活着,她还需要定期施针,唐云礼,你确定要赶我走?” 公孙信这话半真半假,他其实就想多看看宴商而已,其他的他什么都不奢求。 唐云礼:“……” 宴商:“……” 对方把话都说到这份上了,一时之间,他们俩还真找不到理由拒绝。 乱葬岗回去之后,宴商唐云礼便商议在京城买个宅子,既然要做长期打算,那住房必须要解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