黛玉,只道:“在风口说什么呢,咱们家去,我再同姑娘细说。” 林黛玉又问:“可要设下路祭?” 宗恒道:“老爷早准备了,我们未曾分家,姑奶奶倒也不必另外准备。” 顿了顿,宗恒又解释道:“因说姑娘素来体弱,便不欲当日告知,往后缓缓再议也就罢了。” 林黛玉方坐进了马车,忽又掀开帘子,道:“既没有分家,咱们先去南府反倒不好。 钟信只把行礼并婆子、小厮们送去南府,我同姑爷见过老爷再去,方是道理。” 宗恒一愣,道:“姑奶奶说的极是。钟信你带他们先去,我同姑奶奶去北府拜见老爷了再回去。” 转过几个路口,林黛玉忽然听得一阵哀乐哭声,便掀了帘子看,已经出了宁荣街,却依旧布置了铺天盖地的白幡。 林黛玉心惊,这样大的阵仗! 林黛玉微微摇头,只道:“蓉大爷不过是个监生罢了。这样的规制,却是十分僭越了。” 宗恒道:“据说珍大爷给蓉大爷捐了个龙禁尉。” 林黛玉沉默不语。 果然宗恒把头探入马车内,贴着林黛玉的耳朵轻声道:“便算是龙禁尉,这等也是僭越了。贾秦氏的那副棺材板,只两位天子用过。” 此时仪仗尚未出行,又有香烛烟火、大漆三四层的盖着,宗恒竟能知道用了什么棺材板儿,想来那木头的味儿也是极其馥郁、独一无二的了。 林黛玉蹙眉,本是天子所用,如今却叫一个臣妇睡了,只怕宁府的祸事不远。又想着到底敬大爷还在,尚且能支撑几年。 宗恒随即又把头缩了出去,低声道:“待家去了再与姑奶奶细说。” 林黛玉微微颔首,忽然见一轿子经过,看规制,竟是一位亲王。 宗恒微微摇头,只吩咐车夫加快脚程,很快到了北府,果然是小小的宅院,比扬州租赁的院子还要小一些,难怪要分两处居住。 林如海听门房报姑娘和姑爷来了,喜得迎了出来,口中却道:“路途颠簸,不家去歇着,到这里来立甚么规矩!” 宗恒搂着林黛玉下马车,回道:“我同黛儿虽另住,但礼该如此。” 林如海叫门房带了车夫去吃茶用点心,随即又道:“既来了,便喝口茶再去。有几句话,为父还要嘱咐嘱咐。” 林如海将林黛玉和宗恒带到书房,上了茶,林如海便道:“京都不比外头,路上随意可见王公贵族。横行霸道的数不胜数。黛儿、恒儿这等品貌,轻易不要出门。” 林黛玉轻笑一声,戏道:“我也就罢了。姑爷难道也会被人强抢了去?” 林如海默了默,见林黛玉眉眼已开,便道:“玉儿有所不知,那忠顺亲王、北静王……不拘男女,看上的自要设法弄上手去。 恒儿尚未入朝,便不提那些,只亲近亲王一事,于将来仕途亦或有碍,不得轻疏。” 宗恒肃然应下。 林黛玉叹道:“既要深居简出,不如还在姑苏,倒还安分些。” 林如海摇头:“我已将阮姨娘送回去,你们在家,我却不放心。 再有一个,国公夫人也好,其他什么王妃、诰命也罢,若请玉儿,请帖自然是送到为父这里。 若为父不在家,又或者直接送去了南府,只管把帖子送到这里来,我自应对罢了。 玉儿、恒儿万不可私接了请帖,随意踏入那等高门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