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里屋外鸦雀无声。 “那天大小姐出门是谁陪着？”显嬷嬷问道。 趴在地上左边的丫鬟一眼不眨的望着宋溪语，眼神让她觉得有些奇怪。 右边丫鬟弱弱回道：“是奴婢。” 显嬷嬷继续：“一更三点便是宵禁，你无视朝廷法度和府规，无视大小姐安危，以与方记丝绸店老板有约为由私自带大小姐外出，灵花，可有此事？” 灵花抖动着身体。 “你以为自己万无一失，却没想到我们这么快查出来吧。西角门的孙婆子一死，你以为我们就查不到吗！” 显嬷嬷厉声道：“是不是你杀了孙婆子？！说！” “不是我！不是我杀的！我关在柴房如何能出去！”灵花终于忍不住哭出来。 “焉知你是不是收买了其他人！不然如何解释你头上的珠钗都去哪了？！为何灵芝的还在！” 众人听到这，往地上趴着的两人一望，左边灵芝珠钗都在，右边灵花却只剩下两只耳环。 两人被关押时府里并没有收去她们的私物，为了不让她们知道外面的消息，两人分开关在柴房两侧，有婆子分别看守，只有显嬷嬷可以进去，也不存在两人串供之说。 “大小姐回来第二天孙婆子连同小颜就死了，你头上的珠钗也跟着不见，你如何解释层层看守下这些东西去了哪？！看守你的婆子已经招认，当天晚上你的表哥进来看望你，你还等着他来接你吧，说！是不是你伙同表哥杀了她们！” 表哥？男的！宋溪语想到那天晚上看到的男子。 灵花“哇”的一声哭出来：“不是的！不是表哥！你们别伤害表哥！我说！我说！” 这时突然跑进来一丫鬟，冲着主座跪倒在地：“二小姐！夫人晕过去了！” “什么？！”宋琳急忙站起来。 宋溪语连忙道：“你快回去，我这边弄好了再去看望。” 宋琳匆匆告辞离开。 宋溪语见那丫鬟并没有马上随着宋琳走，她在灵花跟前停了停才快步离开。 灵花灵芝见宋大小姐居然好似正常人一样，都吃惊的看向她。宋溪语注意到灵芝满眼惊喜，满脸泪花。 就当众人都以为灵花会招出主谋时，她期期艾艾的开口道：“是奴婢……做的。” “她一个人？多大仇多大怨啊？” “灵花是外家子吧。好像是大小姐破格提拔她升一等的，真是白眼狼。” “灵芝也是外家子，怎么不见她吃里扒外。” 议论声渐渐响起来。 “为什么？” 众人停下窃窃私语，望向主位。 这么久了，宋溪语第一次对她开口。 灵芝不敢抬头，哆哆嗦嗦说道：“进府时奴婢刚好八岁，从小……小姐待我不薄，答应奴婢十八岁便可以出府外嫁，大夫人也是知道的。两年前奴婢十八了，表哥多次上门，都被小姐还小为由推脱，奴婢不舍小姐，便打算再等两年，可是……” 她眼神出现怨恨，“小姐却说……嫁人有什么好？！她要我生生世世陪着她玩，陪着她出嫁！甚至还找人打了表哥让他不敢再上门！大夫人疼爱小姐，二话没说，放话这辈子都不放我出府！呜呜呜呜呜……” “你便找了机会骗我出府，只要府里没了大小姐，你就可以自由出府了是吗？” 灵花终于敢正眼看了一眼宋溪语，偏过头去，“是。” 外家子府里势力单薄，就算身为宋大小姐的贴身大丫鬟，也不太可能策划这么大的事。 宋溪语端起茶碗，不动声色的看了眼她，良久方开口道：“你想好了。” 灵花再次看了她一眼，眼神有些挣扎，咬牙道：“奴婢辜负小姐信任。” 宋溪语不再多言，胸口突然很闷，吐口气，说道：“显嬷嬷，我该问的问完了。接下来的事交给你吧。” 显嬷嬷见大小姐一脸疲惫，心疼道：“大小姐去歇息吧，这里交给老奴。” 宋溪语点点头，她是有些累了，胸中一股闷气久未散去。 原主的情绪在泛滥吗？毕竟是自己的贴身大丫鬟。 “她们毕竟伺候我一场，我既然回来，别牵扯太广，让爷爷和父亲母亲跟着劳累。只一点，规矩不能破，审问清楚，不可冤枉也不可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