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来收尸的,该死的人还没死,我怎么离开呢?”
随后武典深吸了一口气,直直地看着萧长捷问:“那二位呢?你们这两尊大佛是为了什么而来?”
萧长捷斩不回答,反而问道:“你有朋友死在了那场‘剿匪’中?”
武典沉默了片刻,点了点头。
萧长捷和裴景和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此人可用这句话。随后萧长捷冲着裴景和眨了眨眼,意思是笼络人心,你来。
裴景和无奈地笑了笑,这是扮完红脸,要他扮白脸了?
裴景和温和地出言说:“我们二人乃是当今陛下钦点,专门为了查着幽州的铜钱一案而来。我们查到杨家或有私铸铜钱的嫌疑,但还缺乏实证,不知道这位兄台可有法子让我们二人入山?”
武典一脸冷静,但看他的眼睛,似乎已经信了三分。萧长捷心念一转,不如听听他心里在想什么?
随后萧长捷闭眼想要听听他的心声,半晌,她才惊讶地睁开眼睛。
没有,居然什么都没有?
但明明这青楼里众人的污言秽语还在耳边,这屋子里其他三个人的心声确实一片寂静。这是为什么?她的神通失效了?
萧长捷心下大惊,但她还是冷静了下来,没能泄漏半分。萧长捷将心神转了回来,认真地听武典和裴景和的对话。
武典似乎还是不相信,开口问裴景和:“你说你是陛下钦差,可有证据?”
这人倒是谨慎。
裴景和思量片刻,便从怀中掏出一块牌子递了过去。裴景和解释道:“这是大理寺卿的令牌,大理寺掌管天下刑狱之事,圣上下令调查先前花魁案带出的铜钱案,并责令裴太傅亲赴幽州查案,由此便可见陛下彻查此案的决心。我和师妹是大理寺中人,你若有冤情,可向我们二人禀告,我们必会给你一个交代。”
武典沉默了片刻,才问到:“按照律法,私铸铜钱,残杀平民,该当何罪?”
裴景和回答道:“私铸铜钱者,处以三千里流刑。诛斗殴杀人者,绞。以刃及故杀人者,斩。”
武典听了却并不喜悦,只是略带嘲讽地说:“所以就算查清了杨家私铸铜钱,也不过是将杨玄流放三千里?”
武典说的其实没错。先不论哪些绿林好汉是不是死在杨玄的授意之下,就凭他们聚集在此处互相斗殴,杨玄作为一州之主为了治安着想,杀了这些人也是说的过去的。要想凭借这些人的生死要杨玄的命根本不可能。
再者杨家树大根深,扳倒区区一个杨玄,就算流放三千里,又能怎么样呢?
萧长捷默不作声,只有裴景和出言说:“按照律法,这便是最好的结局了。抓了杨玄,查抄了铜矿,幽州的钱价回归正常,百姓也能安居,这难道不够吗?”
果然,她还说这回皇帝怎么这么积极,还派了裴景和来。敢情是国库没钱了,盯上了这点子矿产。
萧长捷讥讽地笑了一下,没再多说。
武典气愤地说:“那我师弟的命呢?死在北裕山上的那几百人的命,算什么?”
萧长捷凉凉地说:“你师弟他们是按照匪类被杀,杀人的是幽州军士,他们只是奉命杀敌,他们有什么错?你难道想要他们偿命?”
“我没有!我只是······我只是想不明白,这些人命,都是活生生的人命啊!难道就白死了?”武典迷茫地问,眼中似乎还含着泪。
萧长捷冷漠地说:“自然不是。只是你想想你的师弟,至死都背负着恶名,你难道不想为他洗清吗?至于杨玄,流放三千里啊,那么长的路,你又不是没有机会。”
“师妹!”
裴景和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