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华凌祁侧首笑了,身后是美如画卷的山峦,她宛若游离画卷之外孤傲冷彻的一缕风。 “世子也醉了。”她说。 翌日驿馆内,华凌祁等人用早膳,不见路骞。 小吏说:“说是少府家中出了急事,连夜带着赶制的绮缟出城了。” 尚颜湫问:“未等下来旨意就走了?” 小吏称是:“已派人先回中都奏报陛下,少府留了人,跟督监御史对备出账目。” 华凌祁平静地捻着木箸,突然跌跌撞撞跑进来一人,跪在尚颜湫脚边,焦急地说:“世子,不好了,交梧郡封城了!” 至此珠郁、林南、林北、崖席、交梧五郡封锁城门。 苍州各郡犹如夜间楼宇的灯火,逐一熄灭。 尚颜湫厉声问道:“府君呢?” 来报的禁军说:“回世子,穆府君闭门谢客。” “怎么搞得人心惶惶。” “究竟发生何事?” “听闻,南夷年关举行特别仪式,可为何要封城?我们怎么办?” 少府留下的人既不能舌战群英,也不能提枪上马,唯有擅长给皇帝算账。 几人忧心如焚,围着尚颜湫。 ****** 中都城碎雪纷扬。 绣衣确实在苍州查到些东西,信送到武宣候府已过了扫尘日。 阳离说:“苍州驱赶外地人,五郡已封城了。” 骆煜安将信递给骆祥闻。 骆祥闻看过信后:“若说因为新政,倒不必做到如此地步。建光年,藩王未发生反叛之前,南部更为混乱。惠帝虽登基,大齐却如同一盘散沙。当时固太傅提出‘大一统’的思想,以此巩固朝权。” “固太傅耗尽余生,筹建南夷五郡,不然南部早已成为独霸一方的割据势力。” “苍州封城之举,显然并未上奏朝廷,如今各郡有何消息皆在绣衣掌控中。”骆煜安忧心忡忡,“可没有信息说他们是......” “不。”骆祥闻断然道,“五郡合并虽不似其他州郡时间长,此地特殊,政令较其他地方宽松不少,有穆府在,苍州应不会逆道而行。” “听闻南夷每时隔十年便举行神秘仪式,外地人皆不知这是做什么?距上次还未到十年......”骆煜安追问:“义父,发生何事才会大动干戈有这般举动?” “中都疫病时,你怎么处置的?”骆祥闻把信放在桌上,沉声问。 骆煜安陡然起身,抬起长腿就要走,却听得身后骆祥闻说:“仅是推想,兹事体大,圣心难测。” “绣衣直指,督查各郡。”骆煜安没动,闭眼片刻,再次睁开眼眸时,坚毅决绝,“虽身不由己,但我,确已为朝中鹰犬。” 因郑穞借寿数,行诡异之术在前,就算不是其他天灾人祸,他也必须亲自前去查实。 从宫中回来的赵薇椋刚下车就见翻身上马,扬鞭飞奔而去的骆煜安,她快速命人捉住要跟着走的南风,斥责道:“去哪?” 南风支吾朝阳离求救。 “看他做什么!我前脚从宫里出来,太后告诉我京中近日无事。”赵薇椋气道,“快过年了,混小子去哪了?” “夫人,消消气,主子得用人,先让南风走。”阳离打圆场说,见赵薇椋不放人,便说,“此次带南风,您看,不是什么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