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般一句话如一把锋利的匕首直戳在我的心口窝! 我的眼睛瞬间瞪成了铜铃,脸更是变成了死灰色。 有些事还真是,你想躲,躲不掉,想逃也逃不了。 我无奈的同时又机警地看着包般,此时他也渐渐地转过身来。 包般的脸上被黑夜笼去一半,半阴半阳。 他阴恻恻地看着我,左手背到身后,胳膊上的肌肉逐渐绷紧了。 我的心顿时就漏跳了一拍,那后腰藏着的东西,别人不知道,我还不知道吗? 那可是姥姥做的杀鬼棒,柳木刷的黑漆,两指粗,实心的。 一棒子下去,我必然开瓢。 我咬紧牙关,三两步冲了过去,来了一招“先发制人”,抬手就抽了包般一巴掌。 用尽力气,朝着他大喝了一声,“包般,你清醒一点!” 声如洪钟,响彻山间! 这大概是这辈子,我喊过最大的声音了。 只见他眼神一滞,紧接着打了个寒战,逐渐回过神来。 我看着脸,发现了我一个一直忽略的问题。 包般,怎么会这么爱撞祟? 他不是全阳命吗?撞祟撞得怎么比我这个阴女都邪乎? 越想越觉得不对劲,我狐疑地看着他,恨不得里里外外都检查一遍。 谁知道,他看着我,捂着自己右脸,委屈吧唧地说道,“我真记住了,真记住了,只是他搞偷袭,突然说了一句话,你也知道我这人,从来没让话落地下啊。” 他这话愣是让我有些认同。 他确实是这么一个人,我让他闭嘴倒是有些难为他了。 我抹了把脸,刚想对他说句没事,宋久就先我一步,剜了他一眼,厉声让他把嘴闭上。 “深山里哭,你再把脏东西嚎来!”这是她的原话。 包般立马噤声,双肩一耸一耸的,把所有的话都憋在了肚子里。 豆大的眼泪竟从他的眼眶子里流了出来。 一米八几的膀汉子噘着嘴,无声的痛苦,怎么看怎么觉得恶寒。 我不想再去看他,拔腿就往前走,可胳膊却人一把抓住,我连忙去看,竟然是宋久! 此时她神色慌张,四处张望,手上的力气也越来越大,指甲几乎都陷在我的肉里。 她这一慌,我也蒙了,因为我也发现了问题…… 许思国不见了…… 我拍了一下包般,让他别哭了,快找许思国。 他一怔,脸色更加难看,惊恐地说道,“难道他也遇上了?” 听了这话,我眉头一蹙,心里擂起鼓来。 就在这个时候,右上方的树林里发出了沙沙的响动声,像是有什么东西踩在树叶上。 我追着声音往上瞧,一道黑影嗖地一下闪了过去。 那黑影下竟然还有一抹荧光色! 要知道许思国上半身穿的就是荧光黄。 黑夜之中,深山之上,这抹荧光色宛如鬼火一般,在林间跳跃。 我当机立断,拔腿往上跑,包般和宋久也没敢迟疑。 吹风沙沙,四周的荒草,矮木摇摇晃晃,一眨眼的功夫,那荧光不知隐与何处了。 我没敢停,继续往上追,直到喘不过气,跑不动了,才停下脚步。 我此时的心如百爪挠心一般煎熬。 许思国不能丢啊,要知道他奶奶还在家里等着他呢! “你看那儿?” 宋久突然拍了拍我,她的视线落在了不远处,紧张的神色带了几分警惕。 我顺着她的视线一瞧,我们竟然已经到了山顶。 此时大雾散去,夜色漆黑如墨,星光熠熠,月色散在地上,清凉如水一般。 林子在山顶边边戛然而止,中间是一整块的平地,地上虽然仍是土,但能看出来修整过的痕迹。 不远处平地拔起一座不大不小的庙。 红墙灰瓦,飞檐如鸟翼一般向四方展开,带着破败的荒凉之感扑面而来。 门上的红漆斑驳脱落,虚掩着,上面挂着一个牌匾,已经看不出颜色。 看大小,上面应该写了三个字,但现在除了一个“庙”字,其余都不知道掉落到何处了。 我朝门里望了一眼,心里便生出一种莫名的情绪。 总觉得这庙里,有一件对于我很重要的东西,又或者会发生一件对我很重要的事。 我正伫在原地,包般开口打断了我的思绪。 “应该就是这儿了,这已经是最顶上了。”、 他站在山顶往下眺望,眼前是一望无际的深黑色,斜斜地往下延伸